第二十四章：竞技场的暗涌与意外之约
阿拉德PK场的欢呼声还未散尽，辞渡刚走下对战台，就被一个身披暗红斗篷的人拦住了去路。那人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声音嘶哑得像磨过砂石：“阁下的剑技，倒是有几分当年‘孤影剑’的影子。”
辞渡眸光微凝。“孤影剑”是二十年前销声匿迹的传奇剑士，传闻他一剑可破千军，却在巅峰时突然失踪。这名号极少有人提及，对方突然说起，显然不简单。他按了按腰间的剑柄，语气平淡：“阁下认错人了。”
斗篷人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是不是认错，打一场便知。今晚子时，城西废弃竞技场，敢来吗？”话音未落，一张烫金帖子轻飘飘落在辞渡手中，上面只有一个血色的“战”字。
赵武凑过来，看清帖子上的字咋舌：“搞这么神秘？不会是输不起想暗算吧？”
辞雪捏着刚买的伤药，秀眉微蹙：“这斗篷人气息很怪，不像是寻常武者。辞渡，要不别去了？”
辞渡指尖摩挲着帖子上的纹路，那纹路隐约构成一柄断裂的剑，与他剑鞘内侧的暗纹竟有几分相似。他抬头看向斗篷人消失的方向，沉声道：“得去。”
子时的废弃竞技场，月光透过破损的穹顶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断柱残垣间积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簌簌作响。辞渡刚踏入场地，暗处就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数十支淬毒的弩箭突然从石壁后射出，带着破空的锐响。
他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掠向右侧断柱，长剑出鞘的瞬间挽出三道剑花，精准挑飞迎面而来的弩箭。“躲得过暗箭，躲得过接下来的吗？”斗篷人不知何时站在场地中央，兜帽已摘下，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戴着青铜眼罩，右眼的瞳孔竟是诡异的金色。
“孤影剑的‘流影步’果然没失传。”斗篷人拔出背后的重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铁色，“可惜，你比他当年差远了。”重剑横扫，带起的劲风掀起漫天灰尘，直逼辞渡面门。
辞渡不闪不避，长剑斜挑，剑尖精准点在重剑的凹槽处——那是这类重剑最脆弱的节点。只听“嗡”的一声，斗篷人虎口剧震，重剑险些脱手。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笑：“有点意思。”
重剑攻势陡然加快，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道，地面被砸出一个个浅坑。辞渡却像穿花蝴蝶般在剑影中穿梭，长剑时而如灵蛇出洞，专攻斗篷人下盘；时而如流星追月，直取要害。两人身影在月光下交错，剑刃碰撞的火花点亮了残破的竞技场。
“你剑招里的护心式，是‘孤影剑’独传的吧？”斗篷人猛攻中突然开口，重剑猛地砸向地面，掀起的气浪将辞渡震退数步，“他当年就是用这招护住了年幼的你，自己却……”
辞渡心头剧震，长剑险些拿捏不稳：“你到底是谁？”
斗篷人突然收剑，从怀里掏出一块半碎的玉佩，玉佩上刻着半个“渡”字。“他说，若有朝一日见到能接下他三招的后辈，就把这个交给他。”
辞渡瞳孔骤缩——那玉佩的另一半，正被他贴身戴着，是父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你是……”
“我是他当年的副将。”斗篷人声音低沉下来，“他不是失踪，是被国师的人暗算，死在了这竞技场。”他指向场地中央的暗门，“下面藏着他留下的东西，也是你该知道的真相。”
暗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阶梯尽头的石室里，摆着一具锈蚀的盔甲，盔甲旁的石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和一柄断剑。日记里记载着孤影剑发现国师炼制傀儡的秘密，以及他被背叛的经过——最后几页的字迹潦草，混着暗红的血迹。
“孤影剑是我父亲？”辞渡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抚过日记里“吾儿辞渡”的字样，眼眶瞬间泛红。
斗篷人别过头，声音沙哑：“他让我转告你，别学他硬碰硬，国师的势力比你想的更深。这断剑里藏着他整理的证据，你……”
话未说完，石室顶部突然传来轰隆巨响，碎石如雨般落下。斗篷人猛地将辞渡推向暗门：“快走！是国师的人！我殿后！”
重剑再次挥舞，挡住砸落的巨石。辞渡看着他被碎石掩埋的身影，咬了咬牙，抓起断剑和日记，转身冲出了废弃竞技场。身后，传来重剑断裂的脆响，以及斗篷人最后一声怒吼：“记住，活下去，报仇！”
月光下，辞渡握紧手中的断剑，剑鞘内侧的暗纹与断剑的纹路完美拼接。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追寻的正义，从出生起就刻在了骨血里。远处的天边泛起鱼肚白，而他的路，才刚刚开始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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