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宫墙暗影,陛下的棋局
国师暴毙往生殿的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京城激起层层涟漪。三日后早朝,御史台便有人上奏,弹劾国师“私炼邪术,残害百姓”,请求彻查其党羽。可龙椅上的陛下只是淡淡瞥了眼奏折,漫不经心道:“国师已死,人死债消,此事不必再提。”
退朝时,辞渡混在侍卫队伍里,将这一幕看得真切。陛下鬓角虽有霜白,眼神却锐利如鹰,手指摩挲着玉扳指的动作,与往生殿里国师把玩玉瓶的姿态,竟有几分诡异的相似。
“不对劲。”赵武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陛下这态度,分明是想护着国师的余党。”
辞渡没说话,只是攥紧了袖中的断剑。父亲日记里夹着张字条,上面用朱砂写着“帝心难测,宫墙之内,皆为棋子”。当时不解其意,此刻却如坠冰窟——国师说“陛下早就知道了”,或许并非虚言。
入夜后,三人借着月色潜入御史台。辞雪用特制的药粉迷晕了守卫,赵武撬开档案室的锁,辞渡则直奔标着“密档”的铁柜。柜里的卷宗积着厚尘,最底层的牛皮袋上,印着与往生殿黄符相同的符文。
“找到了。”辞渡抽出卷宗,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孤影剑通敌叛国,于竞技场伏诛”。署名处,盖着鲜红的玉玺。
“狗屁!”赵武一拳砸在桌上,“你爹明明是揭发国师的英雄,怎么成了叛国贼?”
辞雪指尖划过卷宗里的“证人名单”,突然停在某一行:“这个‘李公公’,现在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
正说着,窗外传来衣袂破空的声响。辞渡迅速将卷宗塞进怀里,吹灭烛火。三道黑影破窗而入,手里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是皇宫的暗卫,服饰上绣着与陛下玉扳指相同的纹样。
“拿下他们!”为首的暗卫低喝,弯刀直取辞渡咽喉。
辞渡侧身避开,断剑出鞘的瞬间,剑身上的裂痕突然亮起微光。他踏着父亲独创的“流影步”,在狭窄的档案室里穿梭,断剑虽短,却招招狠辣,专刺暗卫关节。赵武挥舞着从守卫那里抢来的长刀,与另一名暗卫缠斗,辞雪则绕到最后一人身后,将淬了麻药的银针精准扎进他的后颈。
不过片刻,三名暗卫便已倒地。辞渡用剑挑开为首者的衣领,对方胸口赫然纹着与国师同款的符文。
“果然是一伙的。”他眼神沉得像墨,“陛下养着国师的势力,到底想干什么?”
卷宗里的线索指向了御书房。三人决定冒险夜探皇宫,辞雪用草药汁给他们易容,辞渡成了侍卫,赵武扮作太监,借着巡逻的机会靠近那座守卫森严的宫殿。
御书房的窗纸透着暖黄的光,辞渡伏在殿顶的琉璃瓦上,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
“……那批傀儡已按您的意思,运到了北境。”是李公公的声音,带着谄媚的尖细。
“很好。”陛下的声音响起,“孤影剑的儿子,查到了吗?”
“查到了,叫辞渡,手里有柄断剑,似乎还藏着当年的证据。”
“断剑……”陛下轻笑一声,“他倒比他爹聪明,知道藏着掖着。传朕的令,让‘黑鸦’去会会他,看看那断剑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辞渡的心猛地一沉。黑鸦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据说从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只知道他们的标志是一只衔着剑的乌鸦。
他正欲退走,脚下的瓦片却突然“咔嚓”一声轻响。
“谁?”殿内传来陛下的喝问。
辞渡不再犹豫,翻身跃下殿顶,与殿外接应的赵武、辞雪汇合,三人借着夜色遁入宫墙阴影。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火把的光如长龙般追来。
“往这边走!”辞雪带着他们拐进一条偏僻的宫道,道旁的老槐树后,突然转出个提着灯笼的小太监,正是之前在御史台被辞雪用麻药放倒的暗卫——此刻他脸上的伪装已被撕下,露出张年轻的脸。
“跟我来!”小太监不由分说,拉着他们钻进树后的暗门。门后是条狭窄的密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
“你是谁?”辞渡握紧断剑,警惕地问。
小太监回头,灯笼的光照亮他胸前的玉佩——竟是半块与辞渡相同的“渡”字佩。“我叫阿影,是影卫的人。”他声音发颤,却透着坚定,“我爹是当年跟着孤影剑大人的侍卫,他临终前让我一定要找到您,把这个交给您。”
阿影递来个油布包,里面是块青铜令牌,刻着“清君侧”三个字。“这是当年影卫的信物,持此令者,可调动所有潜伏的影卫。”他压低声音,“陛下想利用国师的傀儡术控制北境兵权,您手里的卷宗,就是他勾结国师的铁证!”
密道尽头连着护城河的暗渠,三人顺着水流漂出皇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辞渡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断剑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原来父亲当年面对的,不仅是国师的暗算,更是来自皇权的绞杀。而他现在要走的路,早已被二十年前的鲜血铺就。
“下一步怎么办?”赵武抹了把脸上的水,问道。
辞渡举起青铜令牌,令牌上的“清君侧”三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召集影卫,”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该让陛下知道,棋子也能掀翻棋盘。”
护城河的水静静流淌,倒映着宫墙的暗影,也倒映着三个年轻的身影。他们的身后,是越来越近的黎明,而前方,是一场注定要搅动天下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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