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号”驶离李家渡没多远,江面上突然刮起一阵风,藏青色的船帆被吹得“哗啦”响。周船工握着船舵,眉头皱了皱:“这风不对劲,像是要变天,咱得快点往回赶,别等下了雨,江里的浪头起来就难走了,像在云狄时遇到沙尘暴,睁不开眼还迷方向。”
陆承宇往西边看,果然见远处的天空堆起了乌云,黑沉沉的,正往这边飘。他往船尾的刀疤脸喊:“让弟兄们把船帆再绑紧点,别被风吹松了!像在云狄时扎帐篷那样,绳结得系死,不然风一刮就散!”
刀疤脸带着弟兄们爬上船帆架,用麻绳把船帆的边角又捆了几道,木架被风吹得微微晃,却没松垮。栓柱蹲在船板上,把装干粮的陶碗往怀里塞,嘴里念叨着:“可别下雨啊,上次在江里遇雨,小渡船差点被浪掀翻,像片叶子在水里飘,吓人得很!”
林晚秋往灶房的方向走,想把剩下的红薯干收起来,刚转身,就看见江面上有个黑影,在远处的芦苇荡边闪了一下,快得像风吹过的影子。她心里一紧,赶紧往陆承宇身边跑:“承宇!你看西边的芦苇荡,有个黑影,像船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水匪!”
陆承宇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乌云已经压得很低,芦苇荡边灰蒙蒙的,只能看见片模糊的影子,看不清是船还是树。他往周船工身边凑:“周老哥,你眼神好,看看那是不是船?”
周船工眯眼盯了一会儿,脸色沉了下来:“是船!而且不止一艘,看那影子的大小,像是水匪的快船,比咱的‘江南号’小,却比小渡船快,像云狄的快马,专追落单的商队!”
刀疤脸立刻把弓箭拿在手里,往弟兄们喊:“都把家伙备好!要是水匪敢过来,咱就跟他们拼了!像在云狄时打狼骑那样,别让他们占了便宜!”
陆承宇心里盘算着——水匪的快船速度快,要是真追上来,“江南号”虽然结实,却不如快船灵活,硬拼的话怕是要吃亏。他往远处看,发现东边有片芦苇荡,比野苇洲的还密,像是个能躲的地方,赶紧跟周船工说:“往东边的芦苇荡开!躲进去,像上次在野苇洲那样,用芦苇挡着,让水匪找不着!”
周船工立刻调整船舵,“江南号”往东边转,船桨划得飞快,溅起的水花在江面上留下痕迹。身后的黑影越来越近,能隐约听见水匪的吆喝声,粗声粗气的,像在喊着“别跑”,让人心里发慌。
“快!再快点!”陆承宇往船工们喊,“水匪的船快追上了,别让他们看见咱的船尾!”
就在“江南号”快要驶进芦苇荡时,身后突然传来“嗖”的一声,一支箭擦着船帆飞了过去,钉在旁边的芦苇杆上,箭头上还绑着块布条,写着“留下船和货,饶你们不死”。
刀疤脸气得攥紧了弓箭:“这群水匪,跟黄掌柜一个德行,都是抢东西的恶狼!俺们要是退了,他们下次还敢去江南渡抢!”
陆承宇按住他的手:“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先躲进芦苇荡,等他们找不到,自然会走。咱的‘江南号’是用来护家的,不是跟水匪硬碰硬的,像在云狄时守盐场,得先保住盐,再想办法打跑抢盐的!”
“江南号”终于驶进芦苇荡,周船工赶紧把船帆降下来,刀疤脸带着弟兄们用芦苇杆把船身挡好,连船桨都收进船舱,生怕露出一点痕迹。大家都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水匪的船越来越近,吆喝声也越来越响,像在芦苇荡外转圈,找他们的踪迹。
“刚才明明看见往这边开了,怎么没影了?”一个水匪的声音传来,带着不耐烦,“是不是躲进芦苇荡了?进去搜!找到那艘新船,把人都扔江里,船归咱!”
陆承宇心里一紧,赶紧跟周船工说:“把船往芦苇荡深处开!那边水浅,水匪的快船进不来,像野苇洲的小水湾,只能停小船!”
周船工点点头,悄悄把船往深处划,芦苇杆擦着船身,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水匪的吆喝声里,倒不算显眼。林晚秋把孩子们护在船舱里,用手捂住他们的嘴,生怕他们出声,小石头和盐穗紧紧攥着手,眼里虽然害怕,却没哭,像在云狄时遇到狼骑那样,知道要忍着。
水匪的船果然进了芦苇荡,却因为水浅,只能在外面转圈,进不来深处。一个水匪往芦苇丛里喊:“你们要是再不出来,俺们就放火烧芦苇!把你们都烧死在里面,像烧柴禾那样!”
刀疤脸刚想站起来反驳,被陆承宇按住。陆承宇往外面看,发现水匪的船旁边堆着些干草,像是真的要放火,心里却不慌——这几天江里潮,芦苇都是湿的,根本烧不起来,水匪只是在吓唬他们。
果然,水匪折腾了半天,干草怎么也点不着,气得骂骂咧咧的。一个像是头领的水匪喊:“算了!这芦苇荡太密,进去搜太费时间,咱们去江南渡!听说那地方有粮有船,抢了那边,比抢这艘船划算!”
大家心里咯噔一下——水匪要去江南渡!那里有老弱妇孺,还有刚收的稻种,要是被水匪抢了,江南渡就完了!刀疤脸忍不住站起来:“陆哥!咱不能让他们去江南渡!得跟他们拼了,像在云狄时守山口那样,护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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