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睦镇青壮练兵场的呐喊声尚未停歇,林晚秋正蹲在灵江岸边的竹林里,指尖轻抚过一根削得光滑笔直的青竹。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映出眉眼间的专注——自从上次残匪袭击梯田时,部分偏远村落因消息传递延迟差点陷入混乱,她就一直在琢磨,如何让联盟的信号传递系统更精准、更高效。
“晚秋姐,你又在琢磨啥呢?”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石泉村的年轻姑娘春桃提着竹篮走来,篮子里装着刚采的草药,“周先生说医馆缺几味止血的药,让我来竹林里找找,没想到碰到你了。”
林晚秋抬头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青竹:“我在想,咱们之前的消息树和烟火信号虽然管用,但覆盖范围有限,而且遇到大风大雨天气,烟火容易被吹散,消息树也可能被误触。要是能设计一套更细致的信号系统,不管是哪个村落、哪个方向遇到危险,都能第一时间传递准确信息,咱们的联防队就能更快响应。”
春桃凑上前,好奇地打量着青竹:“这竹子能当信号?我看巡逻队的兄弟们都用弓箭传信号,或者让跑得快的人送信呢。”
“弓箭传信号距离有限,送信又太费时间。”林晚秋摇了摇头,指着远处连绵的村落,“你看,联盟现在有二十六个村子,分散在灵江两岸和山林周边,最远的清溪村离灵睦镇中心有十几里地,要是遇到紧急情况,等消息传到练兵场,再派联防队过去,恐怕就晚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在每个村子的制高点,还有巡逻队的必经之路,都设置一种‘信号树’。这种信号树不是普通的树,而是用咱们本地的青竹和藤条搭建的,上面挂着不同颜色的旗帜和铜铃,再搭配特定的摆放方式,就能传递不同的消息——比如红色旗帜代表有残匪袭击,黄色代表火灾,蓝色代表水灾,旗帜的数量和摆放角度,还能区分危险的严重程度和具体位置。”
春桃眼睛一亮:“这主意太好了!要是真能做成,咱们村里一看到信号,就知道该做啥准备了。晚秋姐,我能帮你吗?我爹是编竹筐的能手,对竹子可熟悉了!”
“当然能!”林晚秋笑着点头,“我正需要懂竹子的人帮忙呢。咱们先做几个样品试试,看看哪种结构最稳固,传递的信号最清晰。”
当天下午,春桃就带着父亲和村里的几位竹匠来到灵睦镇中心的空地上。林晚秋拿出绘制好的草图,给大家讲解信号树的构造:“信号树的主干要用粗壮的青竹,埋在地下三尺深,用石头固定好,防止被风吹倒;主干上每隔三尺搭一个横架,横架上安装可以转动的竹杆,用来挂旗帜和铜铃;最顶端还要装一个简易的风向标,方便观察风向,调整信号的摆放角度。”
竹匠们接过草图,仔细研究起来。春桃的父亲老周师傅摸了摸胡子,说道:“林姑娘,这结构倒是不难,就是青竹怕淋雨发霉,得先经过处理才行。咱们可以把青竹泡在桐油里三天,再拿出来晒干,这样能防腐防潮,用个三五年都没问题。”
“周师傅想得真周到!”林晚秋赞许地点点头,“还有旗帜,得用结实的麻布制作,颜色要鲜艳,不容易褪色。红色、黄色、蓝色、白色四种颜色就够了,分别对应不同的紧急情况。铜铃要选声音清脆的,挂在旗帜旁边,风一吹就能发出响声,就算离得远,也能听到动静。”
大家分工合作,老周师傅带着竹匠们处理青竹、搭建信号树的框架;林晚秋则带着春桃和几位妇女,裁剪麻布、染色、缝制旗帜;贸易队的队员们则去集市上采购铜铃和固定用的绳索、石头。
忙碌了五天,第一座信号树样品终于在灵睦镇中心的了望塔旁搭建完成。三丈高的青竹主干笔直地矗立着,顶端的风向标随风转动,横架上挂着四面不同颜色的旗帜,铜铃在风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格外醒目。
陆承宇和李二狗、老秦等人闻讯赶来查看。“晚秋,这就是你说的‘信号树’?”陆承宇绕着信号树走了一圈,眼中满是好奇,“你给我们讲讲,这东西怎么用?”
林晚秋笑着拿起一面红色旗帜,挂在最下面的横架上,调整成垂直向下的角度:“你看,红色旗帜垂直悬挂,代表灵江以东的村落遇到残匪袭击,危险程度较低;要是把红色旗帜斜着挂,代表危险程度中等;如果两面红色旗帜交叉悬挂,就说明情况紧急,需要立刻支援。”
她又拿起黄色旗帜,挂在中间的横架上:“黄色旗帜代表火灾,挂在左边横架,说明是北边的村子着火;挂在右边,就是南边的村子。蓝色旗帜代表水灾或山洪,白色旗帜则代表有重要消息需要召集各村代表议事。”
老秦凑近看了看,赞许地说:“这信号系统确实比之前的消息树细致多了!以前不管是啥危险,都是点燃烟火,咱们只能知道有情况,却不知道具体是啥情况、在哪个位置,往往会浪费时间。现在有了这信号树,一看旗帜的颜色、数量和角度,就能一目了然,联防队出发的时候也能精准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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