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灵江两岸绿意盎然。灵睦镇联盟的冶铁工坊里炉火正旺,叮当的打铁声此起彼伏,一件件淬过火的精铁农具和兵器被源源不断地打造出来。王小二如今已是工坊的得力干将,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汗珠,正指挥着几个学徒将一炉刚炼好的铁水倒入模具。他肩上扛着的,正是自己亲手打造的、用灵泉水反复淬炼过的开山斧,斧刃寒光凛冽。
不远处的工匠学堂里,陆承宇正亲自指导一批新学员。他站在一个铁砧旁,手中拿着一把刚打好的长刀,肩膀上的旧疤痕在翻动刀刃时微微牵动。“记住,淬火这一步最关键,火候差一点,钢的韧性就会大打折扣。”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长刀浸入旁边盛满灵泉水的大缸中,“滋啦”一声,白雾升腾而起。
林晚秋则在医馆分院里忙碌着。随着联盟的扩大,前来就诊的村民越来越多。她正耐心地给一个孩童诊治,孩童的母亲在一旁满脸感激。“林大夫,真是多亏了你,要是在以前,孩子发这么高的烧,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晚秋温和地笑了笑,叮嘱道,“按时给孩子喝药,多喝点温水,很快就会好的。”
联盟的日子蒸蒸日上,一派欣欣向荣。然而,平静的表象下,一丝不安的阴影正在悄然蔓延。
这天午后,一个名叫刘五的联防队员神色慌张地冲进了联盟大楼的议事厅。他是负责北边青山一带巡逻的小队队长,此刻脸上满是尘土,盔甲上还有几处破损。
“陆当家!老秦先生!出大事了!”刘五气喘吁吁地喊道。
正在商议联盟下一步贸易计划的陆承宇、老秦和李二狗闻声立刻站了起来。陆承宇眉头一皱:“刘五,慌什么?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刘五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才急忙说道:“我们小队在青山北麓巡逻时,发现了一伙武装人员的踪迹!看他们的装备和旗帜碎片,不像是山匪,倒像是……像是去年被朝廷击溃后逃窜的残余乱兵!”
“残余乱兵?”陆承宇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你确定?他们有多少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人数不清楚,但至少有二三十人。”刘五回忆道,“他们行踪诡秘,我们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看到他们往东边的黑风谷方向去了。他们个个都有兵器,还有几匹马,看起来很有战斗力。”
李二狗立刻说道:“陆当家,这伙乱兵可不能小觑!他们都是正规军出身,比山匪难对付多了!必须立刻派人去侦查清楚!”
老秦也忧心忡忡地说:“是啊,黑风谷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要是让他们在那里站稳脚跟,就麻烦了。”
陆承宇沉吟片刻,沉声道:“李二狗,你立刻带领五十名精锐联防队员,随我前往黑风谷侦查。记住,只侦查,不要轻易暴露行踪,更不要主动发起攻击。我们必须先弄清楚他们的虚实。”
“是!”李二狗轰然应诺,转身就要去召集人手。
“等等。”林晚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刚从医馆赶来,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我也一起去。如果发生冲突,可能会有人受伤,我得跟在后面随时准备救治。”
陆承宇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点了点头:“好,但你一定要跟在队伍后面,注意安全。”
半个时辰后,一支由陆承宇亲自带队,李二狗为副,林晚秋随行的侦查小队,悄然离开了灵睦镇,朝着北边的青山疾驰而去。队伍马蹄轻扬,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打草惊蛇。
青山依旧巍峨,只是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沉寂,此刻更显苍翠。山路崎岖,怪石嶙峋,小队行进得十分小心。刘五作为向导,走在队伍最前面,他对这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
“陆当家,前面就是黑风谷了。”刘五指着前方一道狭窄的山口说道,“谷内岔路很多,就像迷宫一样,而且树木茂密,非常适合隐藏。”
陆承宇勒住马,举起手示意队伍停下。他仔细观察着黑风谷的入口,只见山口两侧是高耸的悬崖,崖壁上长满了荆棘和灌木,只有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可以进入。
“李二狗,你带二十人从左侧山路绕到谷后,堵住他们的退路。”陆承宇低声命令道,“我带剩下的人从正面悄悄潜入,探明他们的具体位置。林大夫,你和几名队员就在谷外的隐蔽处待命,不要轻易进入。”
“明白!”李二狗和林晚秋齐声应道。
安排完毕,李二狗立刻带领二十名队员,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左侧的山林中。陆承宇则带着剩下的三十人,下马步行,小心翼翼地朝着黑风谷内摸去。
谷内果然如刘五所说,岔路纵横,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很难照射进来,显得有些阴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和淡淡的血腥味。陆承宇心中一紧,看来这伙乱兵确实在这里停留过。
他们沿着主路小心翼翼地前进了大约两里地,前方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和马蹄声。陆承宇示意队员们蹲下隐蔽,自己则和刘五悄悄探出头去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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