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身体的骤然僵直与气息紊乱,让钟楼上的众人心头一紧。苏璃第一时间扶住他,掌心光暗之力流转,试图探入他体内,却被一股极其顽固、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逼退,她俏脸瞬间覆盖上一层薄霜。
“是那股寂灭寒意!它在林风哥哥体内爆发了!”苏璃的声音带着惊惶。
“该死的冰魔之主!”石猛怒吼,却束手无策。
月华和老艾尔面色凝重至极。内有无名寒毒爆发,外有强敌环伺,局面瞬间恶劣到极点。
苍岚看着下方依旧惨烈的战场,又看看痛苦压抑着寒意的林风,眼中闪过决绝:“必须有人去阻止墨渊!我去!我知道一条通往祭坛的密道!”
“你手臂上的冰封未除,去了也是送死!”墨羽冰冷的声音响起,她不知何时已退回钟楼,阴影在身周缭绕,“而且,你觉得凭你一人,能挡住墨渊和两个光明主教?”
她的目光落在林风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不能倒下。他是关键。”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抵抗体内寒流的林风,猛地抬起头,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道:“给我……一点时间!”
他不再试图强行驱散或压制那股寂灭寒意,而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引导!他回忆起混沌之力的本质,包容、演化、万物归源!这寂灭寒意,同样是源自混沌的一种极致规则显化,为何不能包容?
他全力催动混沌旋涡,不再排斥,反而如同磨盘般,开始缓慢地、艰难地研磨、吞噬那一缕精纯的寂灭寒流。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冻结、碾碎,但他的眼神却越发坚定。云纹古剑感应到主人的意志,剑格处那土黄色的源核(地)投影微微发光,散发出一股沉稳厚重的意蕴,护住他的心脉与识海,对抗着彻底的寂灭。
看到林风似乎找到了应对之法,众人稍松半口气,但危机并未解除。
“我们不能干等。”月华快速说道,“墨羽,赤煞,你们熟悉墨渊的手段,正面强攻祭坛胜算几何?”
墨羽摇头:“几乎为零。墨渊本身实力深不可测,加上两个光明主教和两个金袍侍卫,除非云隐长老能腾出手,否则我们去多少死多少。”她顿了顿,“而且,祭坛周围的禁制正在被阴影罗盘侵蚀,一旦完全破除,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老艾尔盯着黑色书籍上祭坛的画面,突然道:“或许……我们不需要完全阻止他们打开禁制。”
众人一愣。
老艾尔继续解释:“看墨渊的动作,他是在‘解析’和‘侵蚀’,而非暴力破坏。说明这禁制很可能与混沌祖庭入口直接相关,强行破坏可能导致入口永久封闭或失控。他们想‘安全’地打开一条通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利用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月华若有所思。
“让他们打开通道!”老艾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我们做好准备,在他们即将成功,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突袭!要么抢夺通道控制权,要么……跟着进去!”
这个计划极为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火中取栗。但眼下,这似乎是唯一有可能扭转局面的方法。
“风险极大。”墨羽冷声道,“但……值得一试。”她看向林风,“前提是,他必须尽快恢复,并且,我们能集结到足够的力量。”
就在钟楼上制定着冒险计划的同时,下方战场因苏璃、石猛、墨羽和赤煞的加入,以及林风之前扩散的混沌序力带来的微弱加持,遗民一方终于勉强站稳了脚跟,形成了僵持。云隐长老得到喘息之机,吞服丹药,全力恢复。
而祭坛处,墨渊手中的阴影罗盘乌光大盛,祭坛周围那些古老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地亮起,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仿佛其中的力量正在被抽离或污染。整个祭坛开始微微震动,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空间波动。
“快了……就快了……”一名光明主教脸上露出虔诚而狂热的神色,“通往神圣之地的门户即将洞开!”
墨渊眼神幽深,嘴角带着莫测的笑意。他自然也感应到了远处钟楼林风气息的紊乱和恢复,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说,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钟楼上,林风体表的冰霜逐渐消退,紊乱的气息慢慢趋于平稳,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神光重新凝聚。他成功地将那一缕寂灭寒流暂时“消化”融入了混沌旋涡,虽然未能完全化为己用,却也不再构成 immediate 威胁,反而让他对“寂灭”规则有了一丝模糊的感悟。
他睁开眼,看向众人:“我没事了。计划如何?”
月华迅速将老艾尔的计划说了一遍。
林风略一沉吟,果断点头:“可行!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他看向墨羽和赤煞,“你们确定要参与?这等于彻底背叛墨渊和‘焚天之锁’。”
赤煞哼了一声,瓮声瓮气道:“老子看不惯光明神殿那帮伪君子!墨渊大人……他若真与神殿勾结,背离了混沌初衷,那背叛他又如何?”他看似粗豪,心中自有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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