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融合源核(水),林风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混沌旋涡不仅体积暴涨,其内部演化也更加完善,地水相济,清浊分明,仿佛一片微缩的初生天地在缓缓成型。他的修为虽未立刻突破至高阶,却已稳固在中阶巅峰,力量之雄浑,远超寻常圣域。更重要的是,他对混沌之道的理解,尤其是对“刚柔并济”、“包容演化”的领悟,达到了新的高度。
他缓缓转身,双眸之中,左眼混沌生灭承载大地,右眼水光潋滟映照诸海,平静地注视着那被“神临”意志附体、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圣·格里高利。
此刻的圣·格里高利,或者说占据他身躯的那道意志,眼神漠然,如同高踞云端的造物主,俯瞰着脚下的蝼蚁。方才那足以弑神的一击被水镜所阻,并未让他产生丝毫情绪波动,只有一种对“程序”被意外干扰的、冰冷的审视。
“异端,具备初步扰动‘秩序’之资格。予以……清除。”
重叠恢宏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丝毫杀意,却比任何杀意都更加令人心悸。他(祂)手中的金色权杖再次抬起,这一次,并非简单的光线,而是权杖顶端的巨大光明晶石开始疯狂抽取周围的一切能量,包括那些残存的水之法则、混乱的圣焰余烬,乃至构成这片空间的法则本身,凝聚成一颗不断压缩、内部蕴含着无尽毁灭与“归序”力量的纯白质点!
林风瞳孔骤缩,从那纯白质点中,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这一击,绝非之前可比,它似乎要将这片区域的一切存在,无论是物质、能量还是法则,都强行“归序”于一个绝对的、单一的“点”,彻底抹去所有“混沌”与“变量”!
不能硬接!也接不下!
他刚刚融合源核(水),力量尚未完全掌控圆融,面对这疑似真正神只意志加持的绝杀,正面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必须避其锋芒,或者……以巧破力!
电光石火间,林风脑海中闪过万千念头。他回想起水之女子虚影最后的提醒——“小心那个奏响‘解析之弦’的存在”,回想起青衫客那淡漠探究的眼神,回想起“夺天”欲取代混沌的野心,以及眼前这“神临”意志所代表的绝对秩序……
这些看似不相关的线索,在这一刻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他眼中精光一闪,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的决定!
就在那纯白质点即将脱离权杖,毁灭一切的前一瞬,林风非但没有后退防御,反而将刚刚融合的、属于源核(水)的至柔与净化之力催动到极致,混合着自身的混沌序力,化作一道无形无质、却蕴含着“同化”与“演化”意境的波纹,并非攻向那纯白质点,而是……轻柔地“拂”向了圣·格里高利身后,那片被强行撕裂、尚未完全愈合的法则回廊壁垒!
他在尝试,以水之至柔与混沌之包容,去“安抚”、“修复”那片被圣光暴力破坏的区域!
这个举动,在外人看来,无异于自杀前的徒劳挣扎。
然而,奇迹发生了!
那蕴含着混沌与水之本源力量的柔和波纹,触及破损的法则壁垒时,并未引发排斥,反而如同最好的粘合剂与滋养剂,那狂暴紊乱的法则乱流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复下来,破损的壁垒开始缓慢愈合!更奇妙的是,这片区域的法则回廊,仿佛被这同源的力量所“激活”,开始本能地排斥那不属于此地的、极端对立的“秩序”之力!
“嗡——!!!”
整个球形空间,乃至相连的法则回廊通道,都发出了低沉的共鸣!无数法则符文自主亮起,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开始向着圣·格里高利(神临意志)压迫、收缩!这是法则回廊自身的防御机制,在排斥这个破坏平衡的“异物”!
那纯白质点的凝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干扰,变得极其不稳定!
“神临”意志那漠然的金色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名为“意外”的波动。祂显然没料到,林风会采用这种方式,利用环境本身来对抗祂。
“利用规则……干扰秩序……判定:威胁等级提升。”重叠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确认。
祂不再执着于释放那不稳定的纯白质点,而是将权杖顿在虚空,磅礴的圣光如同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强行对抗、镇压着法则回廊的排斥之力!两种截然不同的规则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湮灭,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响。
趁此机会,林风动了!
他身与剑合,化作一道介乎虚实之间的流光,并非直线攻击,而是沿着那正在愈合的法则壁垒,以一种玄奥莫测的轨迹,瞬间绕到了圣·格里高利的侧后方!云纹古剑之上,混沌气流不再狂暴,而是如同涓涓细流,缠绕着蔚蓝的水光,剑尖直指圣·格里高利后心与那金色权杖连接的能量节点——那里,是“神临”意志与现世载体最为关键的链接点!
这一剑,无声无息,却将“水”的渗透、混沌的演化,发挥到了极致!他要的不是硬碰硬的毁灭,而是……“断开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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