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阿虎忙碌,托尼拨通了占米仔的电话:“占米哥,我回来了。
这次买卖还算顺利,现在准备把钱给你送去,你看在哪儿碰面方便?”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在尖沙咀的洛克保龄球馆,你直接过来就行。”
“好,大概半小时后到。”
旺角到尖沙咀路程不远,但阿虎还在忙着清点钞票——十万一沓,两亿就是两千多叠,虽然体积不小,不过塞进一个特大的行李箱倒也刚好装下。
洛克保龄球馆是占米仔自己开的场子。
虽说陈子龙带他打过高尔夫不少次,但他始终提不起兴趣,反倒对保龄球上了瘾,干脆自己盘下一间馆子,既当消遣也当个谈事的地盘。
除了他自己常来打球,手下的弟兄们也喜欢往这儿聚,有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往往就在球声咚咚中敲定。
托尼拖着箱子走进球馆时,占米仔正站在八号球道前准备投球。
保龄球又叫地滚球,玩法是在木质球道上滚球击倒前方排成三角的十个木瓶。
比赛通常以十轮为一局,按击倒数量计分,胜负看总成绩。
各地规则略有不同,但在这家球馆里,没人讲究那些条条框框,图的就是个痛快。
“来两局?”占米仔看到托尼进来,笑着招呼。
“行啊!”托尼换了球鞋,戴上护腕,挑了个顺手的球加入战局。
这种球鞋设计特别,左右脚底材质不一样。
右手投球的人,右脚鞋底是橡胶防滑,左脚则是皮质或布料,方便滑步发力,反过来也一样。
打了两局,托尼明显不是天天练的占米仔的对手。
“算了算了,差太远了,我真不行。”
“没想到你在这上面这么不在行。”占米仔笑出声,“下次换别的项目玩。”
说完,托尼把身后的行李箱拉开拉链,掀开盖子:“这是这次赚的钱,一半我留下了,这一半是交给龙哥的。”
占米仔瞄了一眼箱子里整齐码放的现钞,没细数。
托尼三兄弟跟他往来多年,信得过。
而且谁敢在这种事上动心思,后果谁都担不起。
托尼也不是那种蠢人。
钱交割清楚后,两人聊了几句,托尼顺势邀请:“占米哥,今晚我们那边搞个聚会,你也过来热闹一下?”
“不了。”占米拍了拍身旁的箱子,笑道,“我还得赶紧把这个送去给龙哥,你们自己尽兴去吧。”
“那我先走了,占米哥。”托尼站起身说道。
“我送你出去。”
占米仔也跟着站起来,陪着托尼走到保龄球馆门口。
等托尼离开后,他便发动车子,往自家别墅开去。
回到住处时,聚会早已开始。
老大阿渣不但准备了大批酒水和零嘴,还从附近夜店请来几个陪酒的姑娘助兴。
为了不吵醒已经休息的老母亲,他们把场地设在地下室内。
这间地下室装了隔音层,门一关上,哪怕楼上客厅都听不见什么声响,完全不会打扰到老人家。
托尼刚跟手下兄弟碰了两杯,坐下没多久,阿渣就端着酒杯凑了过来:“托尼,你有没有想过,咱们干脆投靠和联胜,以后就跟着龙哥干?”
这话让托尼微微皱眉:“大哥,你怎么突然有这念头?”
“这不是一时兴起。”阿渣抿了口酒,语气沉了下来,“咱们现在能挣点钱,全靠龙哥跟占米仔的关系。
可人情总有耗尽的一天。
万一哪天关系断了,别说假钞生意,恐怕连走私路子都保不住。”
“以前没搭上龙哥的时候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应该还记得。
我不想再回到那种光景。
所以,得牢牢抱紧龙哥这条大腿。”
“要是月南帮真能并入和联胜,你争个旺角区堂主的位置,咱们才算真正有了靠山,再也不用担心哪天被踢出局。”
托尼听了,心里微微一动。
他们现在的地盘实在不怎么样,地处旺角外围的偏僻地带,每个月收上来的保护费加上场子抽成,连兄弟们的开销都不够分。
而这还是因为攀上了陈子龙的关系。
港岛本地社团对外来帮派一向排斥——你要做军火、贩毒或者走私,他们懒得管;可一旦你敢伸手收保护费、插足本地场子,立刻就会有人上门教训。
正因为他们挂着和联胜的名头,别人以为他们是龙哥的人马,才没轻易动他们。
但即便如此,也只能缩在这片边缘地带,处处受排挤,发展受限。
这么多年来,手下不过两三百人,心腹兄弟也就几十个,根本扩不了势力。
“大哥,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托尼苦笑摇头,“可咱们这点人马,又占着烂地段,实力摆在那儿。就算想投靠,龙哥也不会单独给我们划个堂口,更别提让我当堂主了。”
“以前确实没机会,但现在不一样。”阿渣压低声音,“下回跟谭成交假钞货的时候,咱们动手劫他的货,拿小本钱给龙哥送上一份大礼,顺势帮他吞掉谭成的造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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