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擎苍的雷霆手段,如同一阵飓风,彻底扫清了靖国公府内积郁多年的阴霾,也奠定了沈清辞无可动摇的地位。柳氏被彻底幽禁在偏院,有专人看守,形同废人。沈玉娇被剥夺一切,禁足祠堂,惶惶不可终日。几位偏向柳氏的族老被夺权,黯然退场。
而沈清辞,这位昔日备受欺凌的嫡女,如今名正言顺地执掌了国公府的内宅大权。她的任命,无人敢质疑,更无人敢阳奉阴违——那日沈擎苍归来时的铁血威势,以及沈清辞面对指控时那份超乎年龄的冷静与翻盘手段,都深深烙印在每个下人心头。
接管中馈的第一天,沈清辞并未急于立威,而是命环儿将府中所有管事、嬷嬷以及有头有脸的大丫鬟,全部召集到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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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之内,黑压压站了数十人。这些人中,有柳氏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有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也有少数一直保持中立或曾暗中对沈清辞抱有同情却无力相助的老人。此刻,他们皆屏息凝神,垂手而立,目光或敬畏、或忐忑、或好奇地望向端坐于主位之上的少女。
沈清辞依旧是一身素净的月白裙衫,未施粉黛,容颜清丽绝伦,神色平静无波。她并未刻意散发威压,但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眸缓缓扫过众人时,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威严,让一些心中有鬼之人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她肩头的玄璃慵懒地趴伏着,三条蓬松的尾巴偶尔轻摆,黑曜石般的眼眸半开半阖,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但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震慑。
“今日召集诸位,只为一事。”沈清辞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前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国公府历经风波,父亲归来,意在整肃家风,清除积弊。以往如何,我既往不咎。”
她顿了顿,目光在几个明显是柳氏心腹的管事脸上停留片刻,那几人顿时冷汗涔涔。
“但从今日起,”沈清辞语气转冷,“府中一切,需按新规矩来。凡职责所在,需尽心竭力,不得推诿懈怠。凡银钱往来,需账目清晰,不得中饱私囊。凡内外消息,需如实禀报,不得隐瞒串联。”
她接过环儿递上的一本崭新的册子,那是她昨夜根据前世管理经验和府中实际情况,结合《太阴素心经》中蕴含的平衡之道,连夜制定的新规。
“此乃新订的府规细则,稍后会分发下去,人手一册,务必熟记。若有违背,无论身份,一律严惩不贷!”她将册子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此外,”沈清辞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即日起,设立‘监察处’,由环儿暂代主管,有权核查府中所有账目、人事,直接向我负责。诸位若有冤情或发现不法之事,亦可向监察处匿名举报,一经查实,必有重赏。”
她三言两语,便确立了新的规矩,设立了独立的监察机构,将权力牢牢抓在了自己手中。没有激烈的斥责,没有血腥的清洗,但那平静语气下蕴含的决断与力量,却让所有人明白,这位新主子,绝非易于之辈。
“都听明白了?”沈清辞淡淡问道。
“明白!谨遵大小姐之命!”众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带着敬畏。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辞雷厉风行,开始着手整顿内务。
她亲自核查了近三年的府中账目,凭借前世对数字的敏锐和强大的神识,很快便揪出了几处被柳氏及其心腹贪墨、做假账的漏洞。涉案的几名管事和账房,被她毫不留情地当众处置,或杖责驱逐,或送官查办,其家产充公。此举彻底震慑了那些还心存侥幸、试图蒙混过关之人。
同时,她根据新规,重新厘定了各房各院的份例用度,削减了不必要的奢华开销,将节省下来的银钱一部分用于改善底层仆役的待遇,一部分则暗中流入她自己的“小金库”,作为“上帝之手”发展的资金。恩威并施之下,府中风气为之一清,效率也大大提高。
对于府中的人员,她并未进行大规模清洗,而是进行了一番细致的甄别。柳氏的绝对心腹自然被清理出去,而那些能力尚可、只是迫于形势依附柳氏的人,她则给予机会,观其后效。一些原本被埋没、或有真才实学却受打压的人,则被她提拔起来,安排在关键位置。
短短数日,靖国公府的内宅便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高效。下人们做事更加用心,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对这位手段非凡的大小姐,也从最初的敬畏,渐渐生出几分真正的信服。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依旧在涌动。
被禁足在祠堂的沈玉娇,在最初的恐惧与绝望过后,那股因阴煞蛊偏转而侵入体内的阴寒与烦躁之感,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在她日益增长的怨恨滋养下,如同种子般在她心田生根发芽。她整日面对冰冷的牌位,回忆着往日的风光与如今的凄惨,对沈清辞的恨意与日俱增,眼神也变得越来越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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