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在眼前炸开又收束,江小道只觉胸口一闷,像是被人拿木桩狠狠撞了一下。他下意识收紧手臂,怀里的身子轻得吓人,呼吸若有若无。
岑晚狐还昏着,脸色白得像刚蒸好的灵米糕,肩头那片血渍又晕大了一圈。她睫毛颤了颤,没醒,只是喉咙里滚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像是梦里被人揪住了衣角。
江小道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把外袍裹得更紧了些。他脚下一软,差点跪倒,体内真气乱成一团麻线,扯哪儿都疼。酒葫芦在他腰间抖得厉害,盖子都快被顶飞了。
“行了行了,别闹。”他低声咕哝,“我知道你急着打卡,可这地方连地皮都没踩热,算哪门子‘今日’?”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头那股翻腾的火气。刚才那一幕又浮上来——她反身跃出光幕,红衣翻飞,银铃断了一颗,砸进符文深处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你说你偷我灵果也就罢了,”他咬牙,“干嘛非得替我扛这一下?我还没收你保管费呢。”
就在这时,腰间的酒葫芦猛地一震,一股熟悉的、懒洋洋的提示感顺着经脉往上爬。
他愣了半秒。
签到了?
在这种地方?
他不信邪地默念一声:“签到。”
【今日签到成功,奖励:虚空石 ×1】
眼前一黑,一块通体漆黑、表面浮现金色裂纹的晶石凭空出现,悬在他意识深处,像块烧透的炭。可那股寒意却不像火,倒像是冬天把手伸进井水里,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冷气。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酒葫芦突然“嗡”地一声,整个炸了似的亮起来。那块虚空石“嗖”地钻进葫芦口,跟回家了似的,滴溜溜转了几圈,稳稳嵌进了内壁某处。
江小道眨了眨眼:“你还挺认生?”
葫芦不答,只是微微发烫,像是吃饱了打了个嗝。
他试着往里灌了点灵力,结果刚碰上那块石头,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了似的抖了一下。眼前景象瞬间扭曲,仿佛有道看不见的裂缝在他面前划开了一寸,露出后面一片灰蒙蒙的虚无。
他赶紧收手。
“好家伙,这是要我自己先把自己撕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下次能不能给点温和点的东西?比如暖宝宝?”
话音未落,传送通道猛然一震,四周蓝光开始急速收缩。他抱着岑晚狐,身体被无形之力往前推,像是有人在背后踹了一脚。
下一瞬,双脚落地。
尘土扬起一圈,呛得他咳嗽两声。他立刻背靠一块塌了半截的石碑,把岑晚狐护在怀里,右手不动声色地按上酒葫芦。
四周静得出奇。
树不动,风不响,连虫鸣都没有。只有远处林子里,一声鸟叫突兀响起,短促、尖利,像是用指甲刮铜盆。
江小道眯起眼。
来了。
他屏住呼吸,悄悄催动破妄瞳扫过去。林间落叶整齐铺着,可其中一片边缘微微翘起,底下藏着一道极淡的黑色痕迹——那是魔修留下的追踪印,专用来标记活物气息。
“还挺会藏。”他冷笑,“可惜鸟叫得太假,听得我都想扔石子。”
他低头看怀里的岑晚狐,她眉头皱了皱,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声音太小听不清。血又从肩头渗出来,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淌,温的,黏的。
他掏出一张止血符贴上去,动作粗鲁但贴得严实。符纸刚燃起青烟,她就哼了一声,手指蜷了蜷,搭在他腕子上。
“别动。”他低声道,“再流血,回头我全扣你灵果。”
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比平时软了半分。
他抬头望向林子深处,破妄瞳里映出三道模糊的人影,正沿着山脊缓缓逼近。脚步很轻,但每一步都踩在魔印上,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三个?”他咧嘴一笑,“不够分啊。”
就在这时,酒葫芦又震了震。那块虚空石像是睡醒了,轻轻嗡鸣一声,一股奇异的牵引感从葫芦口传来,仿佛只要他愿意,随时能在身前拉开一道口子。
他没试。
不是不敢,是舍不得。
这种东西,一次就得见血。
他慢慢站直身体,把岑晚狐往怀里搂了搂,另一只手握紧酒葫芦,指节发出咔咔的轻响。
“你说我天天偷懒摸鱼,啥也不干,全靠打卡过日子。”他盯着林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今天我不想躲了。”
他抬手抹了把脸,掌心沾了点她的血,黏糊糊的。
“谁让你们惹她了?”
远处树影晃了晃,第一道人影踏出林线,手中长刀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是淬了毒。
江小道嘴角一扬。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值不值得我用新家伙。”
他抬起左手,指尖在酒葫芦盖上轻轻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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