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苏清雪指挥卫生队,将野战医院再次紧急转移至更安全的地下掩体,她知道,最惨烈的战斗即将开始,她必须为可能出现的巨大伤亡做好准备。
大战前的寂静格外短暂。日军的炮火准备开始了,这一次,超过半数的炮弹都呼啸着砸向了野狼峪阵地和钢铁厂区域!地动山摇,火光冲天,仿佛世界末日!
炮火延伸后,日军的坦克和步兵,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野狼峪汹涌而来!郭松涛和叶青率领部队,依托残破的工事,展开了寸土必争的惨烈阻击!
枪声、炮声、喊杀声、爆炸声再次响彻孤竹镇。而这一次,战斗的核心,围绕着那维系着抗日团生命线的西山钢铁厂,进入了更加白热化、更加残酷的阶段。赵旭日和周瑶的“弹性防御”策略,能否顶住坂田这倾尽全力的一击?钢铁厂的命运,乃至整个孤竹镇根据地的命运,都悬于这生死一线之间。
野狼峪的阻击,惨烈到了极致。郭松涛的一营和叶青的二营,如同两颗坚硬的钉子,死死楔在日军通往钢铁厂的必经之路上。炮火将山岭几乎削平,阵地反复易手,双方士兵的尸体铺满了焦土。
郭松涛嗓子早已喊哑,军装被弹片划得稀烂,左臂胡乱缠着渗血的绷带,他抱着一挺从鬼子尸体旁捡来的歪把子机枪,疯狂扫射着冲上来的日军。“来啊!狗日的!想要老子的阵地,拿命来换!”他状若疯魔,身边的战士不断倒下,但活着的人依旧死战不退。
叶青的阵地相对安静,却更加致命。她放弃了部分前沿,将兵力收缩至几个互为犄角的坚固支撑点。日军每次试图突破,都会遭遇来自侧翼、后方甚至地底的精准打击。她如同一个冷静的猎人,指挥着麾下的狙击手和爆破组,高效地收割着日军的生命。那副冰冷的面具成了日军士兵的噩梦,他们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然而,兵力与火力的绝对劣势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在付出巨大代价后,日军坦克最终还是碾过了野狼峪的废墟。郭松涛和叶青按照预定计划,率领残部,交替掩护,沿着预设的撤退通道,向钢铁厂核心区域且战且退。
“撤!快撤!进厂区!”郭松涛嘶吼着,亲自带人断后,用手榴弹和炸药包迟滞着日军的追击。
叶青则如同幽灵,带着二营残存的精锐,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不断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对追兵进行短促突击,打得日军先锋部队疑神疑鬼,不敢全力追击,为撤退赢得了宝贵时间。
当抗日团部队最终全部退入依托钢铁厂高大厂房、坚固车间和错综复杂的管道、铁轨构筑的“厂区堡垒群”时,日军的主力也如同潮水般涌到了厂区外围。
真正的炼狱,此刻才刚刚开始。
钢铁厂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战场,它变成了一个立体的、充满死亡陷阱的迷宫。高大的高炉成了狙击手的了望塔,纵横交错的管道成了战士们移动的通道,幽深的轧钢车间成了埋伏的绝佳地点,废弃的矿渣堆成了天然的掩体。
日军试图凭借坦克和步兵的集团冲锋一举拿下厂区,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泥沼。
坦克在狭窄的厂区道路上举步维艰,头顶不时落下集束手榴弹和燃烧瓶,履带下可能就踩着抗日团战士用生命埋设的地雷。步兵则更加凄惨,他们刚冲进一个车间,迎接他们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甚至头顶天车上的交叉火力。老兵徐长征带着敢死队,就埋伏在废弃的铸造车间里,当日军一个小队冒失闯入时,他拖着伤腿,如同猛虎般从沙型模具后跃出,大刀挥舞,瞬间砍翻两名鬼子,身后的战士们也怒吼着扑上,用刺刀、大刀片与日军展开了血腥的肉搏,将这股日军全部歼灭在车间之内!
周瑶的“弹性防御”和“纵深阻击”策略发挥了作用。日军每占领一个车间、一段铁轨,都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而抗日团的战士们则利用对地形的绝对熟悉,如同水银泻地,在废墟和厂房间灵活穿梭,不断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优势,一点点消耗着日军的兵力和士气。
坂田信一郎在后方指挥部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战况,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预想到会遭遇抵抗,却没想到抵抗会如此顽强、如此有组织、如此……狡猾!他的部队仿佛一拳打在了沾满胶水的棉花上,无处着力,反而被黏住,不断失血。
“命令炮兵!对准厂区,无差别轰击!把那里彻底炸平!”坂田失去了耐心,发出了疯狂的指令。
更猛烈的炮火覆盖了钢铁厂,不分敌我,许多尚在激战的双方士兵一同被炮火吞噬。厂房在炮火中坍塌,高炉摇摇欲坠,整个厂区化作一片火海。
然而,炮火过后,当日军再次试图进攻时,从那些废墟的缝隙里、燃烧的机器残骸后,依旧会射出复仇的子弹!抗日团的意志,并未被炮火摧毁。
就在厂区血战进入白热化之时,刘啸霆指挥的敌后破袭部队和民兵也取得了战果。他们成功炸毁了日军的一座前沿弹药堆积点,并切断了通往厂区的一条主要补给路线。而唐雄带领的侦察小组,更是冒险潜至日军炮兵阵地附近,用特制的烟幕弹为其指示了大概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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