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临时的医疗安置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呻吟声、咳嗽声不绝于耳。
周辰在警卫员和院方领导的陪同下,视察着伤员的安置情况,现场乱糟糟的环境让他眉头微皱。
忽然,一个婀娜的背影掠过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子,正端着药盘穿行在拥挤的床铺间。
普通的护士服穿在她身上,竟显得异常服帖,勾勒出一段极其婀娜流畅的腰臀曲线。腰背影挺拔如秀竹,步伐稳健而轻盈。
尤其是那裙摆下露出的一小截小腿,线条优美,裹着干净的白色棉袜,在一派混乱污浊中,显得格外醒目。
周辰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几乎是鬼使神差地,他改变原定的巡视路线,朝着那个背影的方向跟了过去。
院长有些讶异,但立刻沉默地紧随其后。
还没等他走近那个身影所在的窝棚,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就率先爆发出来。
“妈的!拿酒来!老子要喝酒!白开水?这他妈是人喝的东西?”一个粗犷的男声嘶吼着。
“操!老子当年在太原城吃香喝辣的时候,你们这些泥腿子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刨食呢!什么时候沦落到跟一群臭大头兵挤一个窝棚,喝这馊水了!”
周辰眉头一皱,看清是一个穿着国民党军官制服的俘虏正在发难。
这个军官情绪激动,险些打翻旁边士兵伤员的水碗,引得周围一阵骚动,几名小护士吓得脸色发白,不敢上前。
混乱中,那个婀娜的白衣身影停下了脚步。她将手中的药盘稳稳放在旁边的木箱上,转身,面对闹事的军官。
周辰终于看到了她的正脸,肤色白皙,鼻梁挺直,唇瓣紧抿,一双眼睛清澈却带着冷冽的光。她并没有立刻出声呵斥,只是冷静地看着那军官撒泼。
那军官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但酒劲上头,更是口不择言:“看什么看?臭娘们!赶紧给老子……”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那女护士长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
她撩开了护士服的外襟,露出了腰间皮带上的一个皮质枪套。下一个瞬间,一把勃朗宁配枪已经握在手中。
没有丝毫犹豫,枪口猛然下压!
“砰!”一声枪响撕裂了安置点的嘈杂!
子弹打在闹事军官床前半尺远的泥地上,溅起一小蓬尘土和碎屑,甚至有几粒碎石子崩到了那军官的裤腿上。
窝棚里瞬间死寂!所有伤兵,都惊得浑身一颤,骇然地看着这个持枪的白衣女子。
那闹事的军官酒彻底醒了,脸无人色,张大嘴巴像离水的鱼,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这里只有伤员,没有军官和士兵的区别。”她的声音不高,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想要特殊待遇,回你的国军去要。在这里,要么安静养伤,遵守规矩,要么,下一颗子弹就不会认地方了。”
她持枪环视一周,目光所及,无人敢与她对视,甚至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这才手腕一翻,利落地将配枪收回枪套,扣好护士服外襟。
她重新端起药盘,对旁边吓呆了的小护士低声吩咐:“给他检查一下伤口,看看是不是绷得太紧导致情绪不稳。”
周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感兴趣的光芒。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女子安排好一切,再次转身投入到忙碌中,背影依旧婀娜,却多了一分飒爽。
这时,周辰才仿佛不经意地问随行的院长:“这个开枪镇住国民党军官的女护士,叫什么名字?”
院长擦了下额角的汗,略带尴尬地回答:“哦,司令问的是她啊?她叫方静,是这块区域的护士长,懂医护,有文化,就是性子烈了点,但做事极其负责,手段也厉害,所以让她管着轻伤员区。”
“方静!”周辰无声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要将她记在心里。
此时距离永修大战结束已有数日,先锋军彻底消化了胜利的果实。
占领九江后,周辰第一次面临治理商业城市的挑战。
好在他作为现代人,至少理论储备充足。
他先从军中抽调法学背景的宪兵,组建临时法庭,并开放民间举报,将那些横行霸道、恶贯满盈之徒一一正法。
而在政府层面,原有的政府官员一律留任,不愿意留任的先去法庭走一遭,再去工程队搬砖,干满两年半就可以滚蛋了。
很自然的,所有政府官员在yes or no之中都选了yes,没有谁会敢选no,更没有谁调皮的选or。
而且在士兵们持枪站岗,甚至是贴身保护他们安全的“服务”下,这些官员干活的效率并不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拖沓。
而随着战场打扫完毕,周辰得到了缴获的物资清单后,将除了自用的以外全部兑换为积分,结果却发现这些积分甚至还不够弥补本次战役的消耗。
只能说,这个时期列强部队的弹药消耗量远超一般的国家,列强与非列强几乎不在一个量级上——当然,日本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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