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家主陈泰,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上次在丝绸生意上,他被杨昭算计,损失惨重,这笔账他一直记在心里。如今杨家的精盐和白纸风头无两,日进斗金,更是让他妒火中烧。
“杨昭这小儿,不除掉他,我陈家在江南的地位,迟早不保!”陈泰在书房里踱步,对心腹幕僚说道,“他那制盐和造纸的法子,究竟是从何而来?可有打探清楚?”
幕僚摇摇头:“家主,杨家工坊守卫森严,里头的人嘴巴也紧。我们派进去的人,根本接触不到核心技术。只知道他们用的原材料,似乎与寻常制盐和造纸有些不同。”
陈泰冷哼一声:“不同又如何?只要是生意,便离不开原材料和销路。既然查不到他的底细,那便釜底抽薪!”
他召集了几个与陈家交好的豪商,商议对策。这些商户也眼红杨家的利润,一拍即合。他们决定从原材料入手,给杨家一个下马威。
造纸需要大量木材和草料,制盐则离不开盐田和海盐。陈泰联合几家,秘密派人前往江南各地的主要木材产区和盐场,以高出市价两三成的价格,大量收购原材料,并签下长约,意图垄断货源。同时,他们还买通了一些地方官吏,让他们以“检查”或“税赋”等名义,阻挠杨家运输原材料的船队。
一时间,市面上木材和粗盐的价格飞涨,杨家工坊的原材料供应开始出现紧张。运送物资的船只,也频频在关卡被扣押,理由五花八门。
王福急匆匆地来到杨昭的书房。“少爷,情况有些不对劲。”他汇报,“最近木材和粗盐的价格涨得离谱,而且我们的货船,有好几艘被扣在码头,说是手续不全,或是载重超标。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苏墨放下手中的笔,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少爷,这显然是陈家在出手了。他们想断我们的原材料,逼我们停产。”
杨昭听了,脸上没有半分慌乱,反而拿出一张江南地图,指点几处。“他们动作倒快。不过,这都在意料之中。”
他转向苏墨:“先生,我之前让你查阅的那些不甚起眼的荒山野岭,可有结果?”
苏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杨昭早在数月前,便让他收集江南各地偏僻山林的植被分布,以及一些废弃盐滩的信息。他当时只觉得杨昭是闲来无事,如今想来,竟是早有预判。
“少爷,您说的是城北那几座无人问津的小山,和沿海那片被荒废多年的老盐滩?”苏墨问。
杨昭点点头:“正是。那些小山里,有一种名为‘荆棘木’的灌木,虽然木质粗糙,但纤维含量极高,且生长周期短。至于那片老盐滩,地下水脉有咸水涌出,只是盐度不高,且提纯不易,故而无人问津。”
王福和苏墨听得有些困惑。这些地方,即便能产出原材料,品质和产量都远不如常规渠道,如何能解杨家燃眉之急?
杨昭从容不迫:“陈家以为垄断了寻常渠道,就能卡住我们的脖子。他们却不知,杨家有自己的法子。王福,你立刻派人去那几座小山,秘密收购荆棘木,数量越大越好。同时,派人去老盐滩勘察,准备在那里开辟新的制盐坊。苏先生,你着手拟定一份文书,向官府申请那几处荒地的开采和使用权,理由就说是为地方百姓开辟新的生计。”
王福和苏墨虽然不解其深意,但对杨昭的信任让他们立刻行动起来。
杨昭则联系了柳如烟。自从上次丝绸合作之后,柳家大小姐对杨昭的商业才华赞不绝口,两人也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杨公子,听闻贵府最近遇到些麻烦?”柳如烟在茶楼雅间里,开门见山地问。她消息灵通,自然知道陈家的小动作。
杨昭轻呷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是些小麻烦。柳小姐可知道,最近市面上的木材和粗盐价格,为何突然上涨?”
柳如烟轻笑一声:“陈家那点伎俩,瞒不过有心人。他们以为能够垄断,却不知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她顿了顿,又说,“不过,他们这次的胃口似乎不小,囤积的原材料数量惊人。若是杨家没有应对之法,恐怕……”
杨昭放下茶杯,目光平静:“柳小姐可有兴趣,与杨家做一笔大买卖?”
他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柳如烟越听,眼中的光彩越盛。她原以为杨昭会硬碰硬,没想到他竟想出如此精妙的“引蛇出洞”之计。
“杨公子此计,当真妙不可言!”柳如烟击掌赞叹,“陈家此次,恐怕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杨昭的计划很简单:他让王福在暗中放出消息,杨家因原材料短缺,新纸和精盐即将停产,价格会大幅上涨。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陈家耳朵里。陈泰大喜过望,认为自己的计策生效,又加大了原材料的囤积力度,甚至不惜高价从其他渠道抢购。他要让杨家彻底断粮,然后趁机打压杨家的市场份额。
与此同时,杨家秘密兴建的工坊在杨昭的指导下日夜赶工。【知识库】中关于“荆棘木”的高效纸浆提炼技术和“低盐度卤水”的二次提纯技术被激活。杨昭亲自监督,工匠们在他的指点下,将那些原本被认为毫无价值的荆棘木,变成了可以制造出同样洁白细腻纸张的纸浆。而那片废弃盐滩的咸水,经过特殊的过滤和蒸煮工艺,也产出了品质不逊于杨氏精盐的食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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