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锁龙关的山道上便响起了马蹄声。
李沐风带着二十名精锐亲卫,骑着快马,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关隘奔驰而来。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腰悬利剑,背负弓箭,煞气十足。
“将军,前面就是锁龙关了。”一名亲卫策马上前,指着前方山谷中隐约可见的关楼。
李沐风勒住马缰,举起手中的望远镜——这是杨昭特制的新式器具——仔细观察着前方的地形。
锁龙关果然地势险要,两侧峭壁如墙,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关楼建在通道最窄处,易守难攻。更重要的是,他看到关楼下方,有好几队商旅正在排队等候通关。
“有意思。”李沐风放下望远镜,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张家在这里设卡,收过路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转头对身后的亲卫们说:“记住,我们是工程监察队,奉圣旨而来,专查北仓道沿线的贪腐和阻挠行为。一会儿到了关下,我先礼后兵。若他们配合,皆大欢喜。若他们不配合…”
“属下明白!”二十名亲卫齐声应道。
一行人继续前进,很快来到了锁龙关下。
关楼上的守军早就发现了这支队伍,见他们人数不多,但个个煞气逼人,不敢轻视。一名千户带着几名士兵下楼迎接。
“不知诸位壮士从何而来?”千户拱手问道,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戒备。
李沐风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设立北仓道工程监察队,由宁远侯杨昭兼任监察使,李沐风为副监察使,专查北仓道沿线工程进度及贪腐阻挠之事。有诏在此,谁敢不从?”
千户听了,脸色顿时变了。他虽然是张家的人,但面对圣旨,也不敢造次。
“原来是朝廷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千户连忙行礼,但心中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应对。
李沐风收起圣旨,环视四周,指着正在排队的商旅问道:“这些商旅为何在此滞留?可是有什么问题?”
千户连忙解释:“回大人,这些商旅都是正常通关的,只是需要检查货物,缴纳过路费……”
“过路费?”李沐风眉毛一挑,“朝廷何时规定锁龙关要收过路费?依据何在?”
千户顿时语塞。过路费确实是张家私设的,朝廷从未有此规定。
“大人,这…这是地方惯例……”千户支支吾吾。
李沐风冷哼一声,大步走向排队的商旅。
“诸位商友,在下李沐风,奉圣旨查办北仓道沿线贪腐之事。请问,你们在此缴纳过路费,有多长时间了?”
商旅们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开口。张家在这一带势力庞大,他们生怕得罪了张家,以后生意没法做。
但其中一个年长的商人,看了看李沐风身后的圣旨,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回大人,我们在此做生意二十多年了,这过路费也收了二十多年。起初一车货物收银子三两,现在已经涨到十两了。”
“十两?”李沐风脸色一沉,“一车货物收十两过路费,一天过往车辆少说也有几十辆,一个月下来就是数万两银子!这些银子都到哪里去了?”
他转头看向千户,厉声质问:“这些银子,可曾如数上缴国库?”
千户额头冒汗,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个…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具体账目…需要请示上级……”
“请示上级?”李沐风冷笑,“那好,我现在就要见你们的上级。马上传令,让锁龙关的所有主事人员,都到这里来!”
千户不敢违抗,只能派人去通知。
不一会儿,锁龙关的守备、主簿、还有几名张家派来的管事,都匆匆赶来。他们看到李沐风等人的装束,以及那份圣旨,心中都打起了鼓。
守备是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硬着头皮上前行礼:“下官锁龙关守备钱大山,见过李大人。”
李沐风点点头,开门见山:“钱守备,锁龙关私设关卡,收取过路费,这件事你可知情?”
钱大山心中暗骂,但面上只能装糊涂:“回大人,锁龙关乃是重要关隘,检查过往商旅,收取一些…检查费,也是为了确保边境安全……”
“检查费?”李沐风冷笑,“那这些检查费,可曾如数上缴?账目在哪里?”
钱大山顿时哑口无言。这些银子,大部分都被张家拿走了,一小部分被他们这些当官的私分了,哪有什么正经账目?
李沐风见他不说话,转头对身后的亲卫说:“搜查关楼,找出所有账册!”
亲卫们立刻行动,冲进关楼开始搜查。
钱大山急了,连忙阻拦:“大人,这…这不合规矩啊!您这是私闯官府!”
李沐风眼神一冷,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钱大山的喉咙:“私闯官府?我奉圣旨办事,查办贪腐,哪里来的私闯?钱大山,你敢阻挠钦差办案,是要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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