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火铳的惊艳亮相,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皇帝的赞许与兵符的授予,让杨昭一跃成为朝堂上炙手可热的人物。然而,这股突如其来的荣耀,也如同一把双刃剑,刺痛了那些久居高位、墨守成规的旧势力。
退朝之后,杨昭的命令迅速传达至各方。李沐风在宁远卫校场上挥汗如雨,亲身带领将士们进行着前所未有的体能与协同训练。苏墨的笔尖不停,一份份盖着兵部左侍郎官印的公文,送往工部、兵器监以及京城周边卫所,催促着新式火器的试制与练兵法的推广。柳如烟则将杨氏商行的触角伸向京城每一个角落,秘密收购着火器所需的原材料,调集商队,为即将到来的军事变革囤积物资。
表面风平浪静的京城,实则暗流涌动。那些在金銮殿上被杨昭震慑的官员,心底的震惊很快被更深层次的不安所取代。兵部尚书回到府邸,重重地摔碎了一只茶盏。魏国公府的几位官员聚在一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们无法反驳新型火铳的威力,但杨昭的上位,以及他提出的变革,无疑触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妖言惑众!”一名老学究在茶肆里拍案而起,他指责杨昭的火器乃是“奇技淫巧”,是“非圣之物”,会引来天谴。这类言论迅速在清流和保守派之间传播,将杨昭描绘成一个心怀叵测、蛊惑君主的“妖人”。京城坊间,关于宁远侯“痴傻”病愈后性情大变,行事诡谲的传闻,也开始甚嚣尘上。
“侯爷,市面上关于您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了。”苏墨将一叠收集来的邸报放在杨昭面前,眉宇间有一丝忧虑。
杨昭翻阅着邸报,其中不乏对他的恶毒攻讦。他平静地笑了笑:“无妨,越是如此,说明他们越是心虚。”
流言只是开始。在朝堂上,杨昭很快便遭遇了更直接的阻碍。
工部尚书和兵器监监正在接到杨昭的催促公文后,表面上恭顺应承,实则阳奉阴违。他们以“匠人不足”、“炉火不旺”、“材料品质不达标”等各种理由,拖延新式火铳的生产进度。杨昭亲自前往工部督察,发现那些原本被他指点过的匠作们,在生产线上磨洋工,一些关键环节也出现了看似无意的失误。
“宁远侯,这火铳结构复杂,非一日之功啊。”兵器监监正搓着手,一脸无奈。
杨昭拿起一个铸造粗糙的枪管,手指在内壁划过,带起一层细微的铁屑。他抬眼看了看监正,语气平和:“监正大人,本侯昨日巡视城外铁矿,发现有一批上好的精铁运抵京城。这些精铁,是否已入兵器监库房?”
监正脸色微变,随即强笑道:“回侯爷,那批精铁是昨日才到,尚未来得及清点入库。”
“哦?”杨昭轻声应道,“那本侯就奇怪了,为何本侯的人在京郊几处私营铁铺,却发现了兵器监的印记?而且,那些铁铺的掌柜,似乎对兵器监最近的采购价格,有些颇词啊。”
监正的额头渗出冷汗。杨昭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点出:“本侯给监正大人三日时间。三日之内,若新式火铳的日产量不能达到五十支,本侯便会亲自向陛下禀明,兵器监的匠作们,技艺不精,监正大人,管理无方。”
监正身躯一震,他这才明白,杨昭不是在试探,而是早已掌握了证据。
与此同时,户部也开始刁难。杨昭请拨军费,用于新式火铳的批量生产和宁远卫的扩编,户部尚书却以“国库空虚”、“各地灾情严重”为由,迟迟不肯拨款。
“宁远侯,军费事关重大,户部需谨慎核查,方能拨付。”户部尚书坐在案后,语气不温不火。
“尚书大人所言甚是。”杨昭回应,“但边关战事吃紧,将士们在前线浴血,每一日都在消耗。若因户部核查缓慢,耽误了军机,这责任,谁来承担?”他从怀中取出一份详细的账目,摊开在尚书面前,“这是本侯对大乾国库的详细分析,以及各项税收的预估。根据此分析,国库并非无钱可拨,只是各项开支分配不均,且有许多隐性损耗。若能进行合理调配,并减少不必要的开支,军费并非不可解决。”
户部尚书看着那份精确到令人发指的账目,背脊发凉。这份分析,比户部自己做的还要详尽准确。这杨昭,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经济领域,杨昭也面临着一场隐形的交锋。京城几大豪门,在魏国公府的授意下,开始大量囤积用于制造火药的硫磺和硝石,企图垄断市场,抬高价格。他们以为杨氏商行需要这些材料,便会任由他们宰割。
然而,柳如烟早已接到杨昭的指令,在一个月前便已秘密调集杨氏在江南和北方的人脉,以高于市价一成的价格,在京城外的其他省份,收购了大量的硫磺和硝石,并分批秘密运往京郊的隐秘仓库。
当那些豪门将市面上的原材料价格抬到最高点,准备大赚一笔时,杨昭却突然命令柳如烟,将杨氏 stockpiled 的原材料,以低于他们收购价的价格,倾销到京城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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