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明日,我们便将银票,推向京城最大的绸缎庄。”杨昭转头,话语里是果决。
李昭雪听闻,眉头微蹙。京城最大的绸缎庄,名为“金绣坊”,其背景深厚,与朝中多位重臣、勋贵之家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坊主方德海,更是出了名的老派人物,守成有余,变通不足,最是看不起那些“奇技淫巧”。要让金绣坊接受银票,无异于虎口拔牙。
“金绣坊的方德海,是个难缠的角色。”李昭雪的声音轻柔,却也透着几分顾虑,“他与户部侍郎赵元良素有往来,若是我们贸然行事,恐会引来更大的反扑。”
杨昭望着她,脸庞平静。“公主殿下所言极是。金绣坊根深蒂固,正面突破,并非上策。”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我们,也无需与他们正面冲突。”
他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京城地图,手指轻点金绣坊的位置,随后又移向附近一处尚在修缮的铺面。那铺面原是公主府名下的一处废弃宅院,如今已在秘密改造。
“金绣坊不愿接受银票,也无妨。我们自己开一家绸缎铺子。”杨昭抬起头,看向李昭雪,“就叫‘昭雪丝坊’,如何?”
李昭雪闻言,微微一怔。自己开铺子?这倒是个出人意料的法子。
“昭雪丝坊……”她轻声念叨,这个名字,既点明了公主府的身份,又带着几分雅致。
“没错。”杨昭缓缓说,“我们不仅要开铺子,还要让这家铺子,成为京城乃至天下丝绸的标杆。”
他随即召来苏墨和刘福,详细交代了昭雪丝坊的筹备事宜。
“苏墨,你负责昭雪丝坊的对外宣传与运营策略。我们的丝绸,要与市面上所有货品都不同。”杨昭吩咐,“刘总管,你即刻调集人手,将密室里的新式织机运往昭雪丝坊,并挑选最得力的绣娘、染匠,秘密培训。”
刘福和苏墨领命而去,虽然对杨昭的“不同”之处尚不明了,但他们对杨昭的指令,一向是无条件执行。
接下来的日子,公主府的密室里,传出了阵阵机杼声。杨昭利用【知识库】中关于纺织、染色、纤维学的知识,对传统的织机进行了大幅度改良。他指导匠人调整梭子的结构,优化经纬线的密度,甚至连丝线的浸泡和晾晒都精确到分毫。他还从系统里兑换出几种新型的天然染料配方,不仅色彩更加鲜艳持久,而且能染出以往难以实现的渐变效果。
“这种丝绸,名为‘流光锦’。”杨昭将一匹新织出的丝绸递给李昭雪。
李昭雪接过,指尖触及,只觉入手温润如玉,轻盈若无物。丝绸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化,色彩仿佛在流动,美轮美奂。她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丝绸,即便是宫廷贡品,也相形见绌。
“这……这简直是鬼斧神工!”李昭雪惊叹出声,她能感受到这匹丝绸所蕴含的惊人价值。
“流光锦,只是其一。”杨昭微笑,“我们还要推出‘云纹纱’、‘雪缎’等不同品类,每一种都将超越现有技艺。”
昭雪丝坊的开业,选在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只有几辆朴素的马车,将一匹匹新式丝绸运入铺子。然而,当第一批“流光锦”挂上货架时,整个京城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波澜触动。
最初,是那些对时尚嗅觉敏锐的贵妇小姐们。她们被昭雪丝坊橱窗里那一抹流动的光泽吸引,好奇地走进铺子。当她们亲手触摸到流光锦时,眼中便再也容不下他物。
“天呐!这丝绸,比金绣坊的贡品还要好!”
“这颜色,这手感,我从未见过!”
“听闻昭雪丝坊只收长公主府的银票,方才我用银票结账,当真方便!”
口碑,如同春日里的风,迅速吹遍了京城的权贵圈。那些平日里以金绣坊为尊的豪门主母、闺阁千金,纷纷涌向昭雪丝坊。一时间,昭雪丝坊门前车水马龙,成为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金绣坊的生意,肉眼可见地冷清下来。方德海最初不以为意,认为公主府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玩闹。可当他看到自己铺子里门可罗雀,而昭雪丝坊却人头攒动,甚至有客人拿着金绣坊的票据,要求退货去昭雪丝坊购买时,他终于坐不住了。
“那杨昭,当真有这般本事?”方德海拍着桌子,脸色铁青,“他那丝绸,是从何而来?那劳什子银票,竟能流通至此?”
他派人前往昭雪丝坊打探,带回来的消息,让他心惊肉跳。昭雪丝坊的丝绸,无论从质地、花纹还是染工,都远超金绣坊的水平。而且,昭雪丝坊全面使用公主府银票,不仅兑换方便,还给出了更高的折扣。
方德海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商业竞争,更是对他家族地位的挑战。他立刻修书一封,送往户部侍郎赵元良府中。
赵元良收到信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原以为杨昭在农庄和工坊的动作,不过是些小打小闹,掀不起大浪。可如今,银票竟然渗透到了京城最核心的绸缎生意,而且还直接冲击了金绣坊这等老牌势力。这已经不是断他财路那么简单,这是在撬动京城钱脉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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