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在木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文欣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的,睁开眼时,胸口的灵魂水晶还带着一丝温润的暖意,与现代医院里冰冷的仪器触感截然不同。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木梁,昨夜文轩的叮嘱、母亲的温柔,还有那两碗汤药与桂花糕的味道,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片刻前,可心底深处,却仍有一丝不愿相信的侥幸 —— 或许这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只要她再睡一会儿,醒来就能回到现代的宿舍,看到苏晓在整理旅行照片,听到李阳兴奋地讨论张掖丹霞的日落。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 —— 苏晓在敦煌夜市为她挑选的红绳,此刻正好好地缠在腕间,绳结处还留着她当时不小心扯出的毛边。可再往下看,手掌的纹路却与现代时略有不同,指腹上多了几道浅浅的薄茧,想来是 “前世的文欣” 常年帮父亲整理草药留下的痕迹。
“真的…… 不是梦吗?” 文欣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薄茧。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跨越千年,回到了灵族浩劫前的前世。为了验证这一切,她深吸一口气,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嘶 ——”
清晰的痛感顺着胳膊蔓延至心口,让她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梦里模糊的钝痛,而是尖锐的、带着皮肤灼烧感的真实疼痛,甚至能看到胳膊上被掐出的红痕,在浅青色的衣袖下格外显眼。
这一下,所有的侥幸都烟消云散。文欣怔怔地看着胳膊上的红痕,眼眶突然有些泛红 ——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终于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她真的穿越了,真的回到了前世,真的要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时空里,面对即将到来的灵族浩劫,守护好前世的家人。
“咚咚咚 ——” 敲门声准时响起,门外传来文轩温和的声音,“文欣,醒了吗?该起来跟爹道歉了。”
文欣赶紧用衣袖遮住胳膊上的红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醒了,哥,我马上就好。”
她快速起身,换上母亲为她准备的新襦裙 —— 淡紫色的布料上绣着细碎的兰花纹,与她现代常穿的连衣裙风格截然不同,却意外地合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长发用木簪束起,眉眼间带着灵族女孩特有的柔和,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迷茫。她伸手摸了摸镜中的脸颊,冰凉的镜面触感再次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打开门,文轩已经等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看到她,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笑着说:“这裙子真适合你,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他将布包递过来,“这里面是娘给你准备的点心,一会儿跟爹道歉后,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拿这个当台阶下。”
文欣接过布包,指尖触到里面点心的温热,心里泛起一阵温暖。她能想象到母亲凌晨起床做点心的模样,也能猜到父亲表面严肃、实则早已心软的样子。“谢谢哥,也谢谢娘。” 她轻声说,声音里满是感激。
文轩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自然:“跟家人还客气什么。走吧,爹应该已经在药房等着了,他今天特意早起整理草药,说是要教你识药呢。”
文欣跟着文轩向药房走去,脚步却有些沉重。她既期待见到父亲,又害怕面对他 —— 毕竟 “前世的自己” 打碎了他最珍视的两个药罐,就算他已经心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道歉,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 “失忆” 后突然转变的态度。
灵族村落的早晨格外热闹,族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路过张爷爷的草药摊时,老人笑着打招呼:“文欣丫头,终于肯回家啦?你爹这几天可没少念叨你。” 文欣赶紧点头回应,脸颊有些发烫。路过李婶的点心铺时,李婶还塞给她一块刚出炉的米糕,笑着说:“快拿着,你娘说你爱吃这个。”
文轩在一旁笑着解释:“她前几天摔了一跤,好多事情记不清了,您别见怪。” 族人们纷纷露出心疼的神色,叮嘱她要好好养伤,别再调皮。这些温暖的问候,像一股暖流,渐渐驱散了文欣心底的紧张,让她越发觉得,这个前世的家园,值得她用一切去守护。
药房就设在自家木屋的外间,远远就能闻到浓郁的草药香。文欣走到门口,看到父亲正背对着她整理草药,深蓝色的长衫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头发间的白发似乎比昨夜想象中更多了些。他的动作很轻,每一株草药都分得格外仔细,想来是怕弄坏了药材。
“爹。” 文欣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父亲整理草药的手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闷闷地 “嗯” 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文轩赶紧推了推文欣的胳膊,给她使了个眼色。文欣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从布包里拿出母亲准备的点心,递到父亲面前:“爹,这是娘做的点心,您尝尝。之前…… 之前我不小心打碎了您的药罐,对不起,让您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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