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秋日总是来得温柔,阳光透过文轩书房的雕花窗棂,在宣纸上游走,将 “灵雾山志” 四个字染得格外清晰。文欣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手肘撑着窗台,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片飘落的银杏叶,眼神却落在文轩握笔的手上 —— 他正专注地抄写灵族古籍,墨汁在笔尖晕开,字迹工整又带着几分灵气,偶尔抬头与她对视,会露出一个带着墨痕的笑容。
“再过几日,我们就能把这些古籍整理完,到时候就能帮三位仙人查找阎魔的记载了。” 文轩放下毛笔,伸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语气里满是期待,“你看这页,记载了上古时期阎魔的栖息地,说不定对我们有帮助。”
文欣接过宣纸,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上面的文字带着古老的气息,描述着阎魔曾在黑风谷深处筑巢,以魔气为食,危害生灵。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 自从进入京城,阎魔的踪迹就像消失了一般,连三位仙人都感应不到他的气息,这种平静,反而让她觉得危险正在悄然靠近。
“确实有用,” 文欣将宣纸叠好,放回木盒,“等三位仙人回来,我们把这些记载交给他们,说不定能找到阎魔的弱点。”
话音刚落,文欣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 是胸口的灵魂水晶在发热!她下意识地摸向衣襟,水晶的温度比平时更高,泛着淡淡的红光,这是感知到危险的信号。紧接着,一股熟悉的妖气顺着窗缝钻进来,带着阴冷的气息,与之前白狐三人的妖气截然不同,更浓郁,更邪恶,像毒蛇的信子,悄悄舔舐着她的皮肤。
不止一股!文欣的心脏瞬间绷紧 —— 她能清晰感受到,三股妖气正从不同方向靠近书房,一股在东,一股在西,还有一股在北,呈包围之势,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些妖气带着强烈的恶意,目标直指自己,或者说,直指自己怀中的升仙丹。
“怎么了?” 文轩察觉到她的异样,放下手中的墨锭,语气里满是担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文欣连忙收敛神色,挤出一个笑容,指尖却悄悄握住了腰间的寻仙剑剑柄,“可能是在书房待久了,有点闷。对了,张政说今日要去城外采灵草,我答应帮他整理采草的工具,现在该去找他了。”
她必须尽快离开书房。文轩没有仙力,只是普通的灵族子弟,若是被妖魔发现,肯定会陷入危险;而且书房位于京城居民区,周围有不少凡人,仙魔之争一旦爆发,很可能波及无辜。她必须把妖魔引到偏僻的地方,既能保护文轩和凡人,也能放开手脚应对敌人。
“这么急?” 文轩有些疑惑,“不等我一起吗?我抄完这页就陪你去。”
“不用了,” 文欣连忙起身,伸手拿起放在椅背上的浅青色披风,“你专心抄古籍,我很快就回来。记得把门窗关好,别让陌生人进来。” 她刻意加重 “陌生人” 三个字,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 —— 她知道文轩聪明,或许能察觉到异常,却又不想把他卷入危险,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他提高警惕。
文轩看着她急切的模样,虽然疑惑,却还是点头:“好,你小心点,早去早回。”
文欣没有再多说,转身快步走出书房。刚踏入庭院,那三股妖气就变得更浓,像三张无形的网,紧紧跟在她身后。她没有回头,刻意放慢脚步,沿着熟悉的小巷向城外后山走去 —— 那里人烟稀少,树木茂密,既适合隐藏,也不会波及凡人,是应对妖魔的最佳地点。
走出小巷,京城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商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车马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文欣混在人群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普通女子无异,可胸口的灵魂水晶却越来越烫,提醒着她危险正在逼近。她能感受到,三股妖气始终跟在身后约莫五十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像贪婪的猎人,等待着最佳的动手时机。
“姑娘,买串糖葫芦吧?甜得很!” 路边的小贩笑着招呼她,糖葫芦的糖衣在阳光下泛着红光,格外诱人。
文欣停下脚步,买了一串糖葫芦,假装品尝,眼角余光却快速扫视四周 —— 东边的茶楼上,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正盯着她,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他泛着妖气的指尖;西边的布店门口,一个卖花女正用阴毒的眼神望着她,花篮里的花朵竟泛着黑色的妖气;北边的马车旁,一个车夫正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匕首上缠绕着淡淡的魔气。
是他们!文欣的心脏一紧,握紧糖葫芦的手微微用力,糖衣裂开,露出里面的山楂。她没有暴露,继续向前走,脚步却悄悄加快,朝着后山的方向靠近。
走到城外时,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周围只剩下农田和树林。文欣回头望了一眼,黑色衣袍男子、卖花女和车夫依旧跟在身后,距离缩短到三十步,妖气也变得更浓,显然是觉得时机快要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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