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寒光贴着林慧的脖颈，只要那只握着刀柄的手稍稍用力，就会立刻见血。苏清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死死地盯着那把匕首，生怕下一秒就会发生无法挽回的悲剧。
凌曜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清楚凌振海的疯狂，此刻任何犹豫都可能让母亲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凌振海，把刀拿开！”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你要的是我，冲我来，别伤害我妈和清媛。”
“冲你来？”凌振海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凌曜，你以为现在还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我再说一遍，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就看着你母亲死在你面前。”他向前一步，逼近凌曜，“你不是凌家的天之骄子吗？不是一向无所不能吗？现在，你的能力呢？你的骄傲呢？在亲情面前，还不是一样不堪一击？”
凌振海的话像一根根毒刺，扎进凌曜的心里。他确实骄傲，骄傲于自己一手撑起凌氏集团的荣耀，骄傲于自己能保护身边的人。可此刻，母亲的性命被人拿捏在手中，他所有的骄傲和能力，都变得苍白无力。
“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凌振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语气冰冷，“三分钟后，如果你还不答应，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说完，他后退几步，示意手下看好苏清媛和林慧，自己则靠在一旁的铁架上，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仓库里只剩下众人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墙壁上破旧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所有人的心上。林慧看着凌曜痛苦挣扎的表情，眼中满是心疼，她用力挣扎了一下，对着凌曜喊道：“小曜，别管我！凌家不能毁在你手里，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妈！”凌曜眼眶泛红，他怎么能不管？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一。
苏清媛看着凌曜痛苦的样子，心中同样难受。她知道凌曜此刻的挣扎，一边是母亲的性命，一边是凌家的百年基业和父亲的名誉。她悄悄挪动脚步，靠近凌曜，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凌曜，别答应他。凌振海这种人，就算你答应了他的条件，他也不会轻易放了我们的。我们得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待机会。”
凌曜侧头看了苏清媛一眼，她的脸上虽然带着恐惧，眼神却异常坚定。是啊，凌振海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就算自己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在得到一切后，对他们痛下杀手。
可现在，母亲的性命危在旦夕，他们又能有什么机会？凌曜的大脑飞速运转，目光在仓库里四处扫视，试图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货物和铁架，角落里还有一些散落的钢管和木板，看起来杂乱无章，却也可能藏着一线生机。
“时间快到了。”凌振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催促的意味，“凌曜，你想好了吗？是要凌家，还是要你母亲的命？”
凌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不能再被动下去了。“我可以答应你。”他缓缓开口，目光紧紧盯着凌振海，“但我有一个条件。”
“哦？你还有条件？”凌振海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道，“你说说看。”
“我要先确认我妈和清媛的安全。”凌曜说道，“你先放了她们，让她们离开这里。只要她们安全了，我就立刻按照你的要求，辞去总裁职位，转让股份，并且公开向你道歉。”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凌振海冷笑，“放了她们，你要是反悔了，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凌曜，你少跟我耍花样，要么现在就答应，要么，就等着给你母亲收尸。”
“我没有耍花样。”凌曜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绝，“她们两个人在这里，对你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成为你的累赘。放了她们，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们单独解决。如果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凌振海盯着凌曜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破绽，可凌曜的眼神平静无波，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他犹豫了，凌曜说得没错，苏清媛和林慧留在这里，确实没什么用处，反而会分散他的注意力。而且，他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凌曜。
“好，我可以放了她们。”凌振海最终还是妥协了，“但我有一个要求，她们必须把手机留下，并且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里的事情。否则，我一样可以找到她们，到时候，后果自负。”
“可以。”凌曜立刻答应下来，“我会让她们照做的。”
“妈，清媛，你们先离开这里。”凌曜转头看向苏清媛和林慧，眼神里满是担忧，“出去之后，立刻回家，不要回头，也不要给任何人打电话，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去找你们。”
“小曜，我不能走！”林慧立刻拒绝，“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面对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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