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这一手，玩得又阴又快。她没在明面上的媒体造势，反而选了几个业内人尽皆知的“小道消息集散地”——比如那个需要邀请码才能进入的“资本圈秘谈”论坛，还有几个高管聚集的私人微信群。“林悦和陆怀瑾秘密见面，怕是要搞事”的消息一放出去，不到半天就传开了。
更恶心的是，谣言还编得有模有样：说林悦是因为“守护者”遇到技术瓶颈，又不满陆寒洲在家族压力下对她有所保留，才转头找陆怀瑾合作；还说陆怀瑾手里有“星云”算法的核心漏洞，能轻松破解“守护者”，林悦就是冲着这个去的。甚至有人添油加醋，说在咖啡馆外看到两人“相谈甚欢”，林悦还递给陆怀瑾一个U盘——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瞎编，可架不住传的人多，听的人就容易信。
高健是第一个感觉到不对劲的。早上他还跟某车企的技术总监聊得好好的，对方说“下周就能签合同”，下午再打电话，对方却支支吾吾：“高总啊，这事……要不先缓缓？最近外面有些关于林总的说法，我们老板觉得，还是再观察观察比较稳妥。”
挂了电话，高健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去翻那些行业论坛，看到那些谣言时，气得手都抖了。他想立刻给林悦打电话，又怕她压力太大，只能先找陆寒洲商量。
实验室里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王栩团队的老员工都知道林悦的为人，没人相信那些谣言，可几个刚从晟煊调来的年轻工程师，就没那么笃定了。中午在茶水间，王栩就听见有人小声嘀咕：“你说林总真的会跟陆怀瑾合作吗？毕竟陆怀瑾是磐石的人……”王栩当时就火了，直接走过去：“瞎传什么？林总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那些谣言就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那几个年轻人被说得脸通红，赶紧闭嘴，可心里的疑虑，却没那么容易打消。
苏雯汇报工作时，也忍不住提了一句：“林总，网上那些消息……要不要我让人处理一下？”林悦正看着“守护者2.0”的测试数据，听到这话，手里的笔顿了顿，抬头笑了笑：“不用，清者自清。”可苏雯看得出来，她眼底的疲惫藏不住——早上开会时，林悦甚至忘了自己昨天刚定好的测试方案，还是王栩提醒才反应过来。
林悦自己也觉得难受。她走在办公区，原本跟她打招呼的员工，现在只是点点头就匆匆走开；开技术会议时，有人明明有疑问，也不敢直接问她，反而绕着弯问王栩。那种被孤立的感觉，比面对审查组的质疑还难受。她知道宋雅的目的——就是要让她众叛亲离，让“守护者”失去人心。可她没办法解释，越解释越像掩饰，只能硬扛着。
陆寒洲的办公室里，气氛也很凝重。周明凯把整理好的谣言报告放在桌上，上面详细记录了谣言的传播路径、涉及的平台，还有已经受到影响的合作项目。“陆总，目前至少有三个合作项目暂停了，还有两个小股东打电话来问情况，语气不太好。”
陆寒洲翻着报告，手指在“林悦递U盘”那条谣言上停了停，眼神冷得像冰。“林总那边怎么样？”他问。
“林总一直在正常工作，还跟我们一起讨论‘守护者2.0’的优化方案，看起来没受影响。”周明凯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我看她早上没吃早餐，咖啡也喝了两杯，估计压力不小。”
陆寒洲没说话，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林悦的分机：“悦，来我办公室一趟。”
几分钟后，林悦推门进来。她穿着常穿的深蓝色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陆寒洲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眼底的红血丝。“你都知道了？”林悦走到他面前，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现在外面是不是都在说，我要跟你小叔联手坑你？”
陆寒洲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害怕吗？”
林悦摇摇头，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不怕，就是觉得恶心。宋雅这招也太下作了，拿这种没影的事造谣，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
看着她眼里的火气，陆寒洲反而松了口气——她没被打垮就好。“这事交给我处理，你专心搞技术就行。”他语气很笃定，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悦愣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处理？发澄清声明？还是找媒体辟谣？”她知道，这种谣言最麻烦，澄清了反而会让更多人知道，不澄清又会让人觉得“默认了”。
陆寒洲没直接回答，只是伸手帮她拂开额前散落的一缕头发，动作很自然：“不用那么复杂。有时候，不用解释，表明立场就够了。”
当天下午，原本计划好的战略合作伙伴视频会议如期举行。参会的有三家车企、两家金融机构的高管，还有实验室的核心团队。会议快结束时，陆寒洲突然开口：“各位，稍等一下，我有件事想跟大家说。”
屏幕里的几位高管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林悦也有点疑惑，看向陆寒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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