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坎村祠堂,这座供奉着祖先、往日举行婚丧嫁娶的庄重之所,此刻已化为修罗场。
残破的大门被尸体和杂物堵塞,院墙上布满刀砍斧劈的痕迹,暗红色的血液浸透了黄土墙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不散的血腥和烟火气。
楚云帆率领的红城援军,如同利刃,狠狠切入围攻者的侧翼。
---
石坎村祠堂,这座以本地粗粝的灰石垒成、供奉着村中列祖列宗牌位的庄重之所,往日是村中最肃穆的地方,逢年过节香烟缭绕,婚丧嫁娶皆在此举行仪式。而此刻,它已彻底化为一片血腥的修罗场。
残破的柏木大门早已被劈开,此刻用几具扭曲的尸体、断裂的农具和倾倒的香案勉强堵塞着缺口。院墙上布满了刀砍斧劈的深刻痕迹,原本的灰白色被泼溅上的、已然发黑发紫的血液染得斑驳陆离。墙根下的黄土,被反复流淌的血液浸透,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红色,踩上去有种粘稠的质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气,混杂着木头燃烧后的焦糊味、汗臭以及一种绝望的气息。
祠堂内,情况更是不堪。原本整齐摆放的牌位散落一地,大多已被踩踏碎裂。幸存下来的村民,不足百人,且大半带伤,蜷缩在祠堂大殿的角落。男人们手持染血的柴刀、铁叉,堵在门窗等各处缺口,眼神赤红,喘着粗气,如同被困绝境的野兽。女人和孩子们则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压抑的啜泣声和伤者痛苦的呻吟交织。
一个头上胡乱缠着渗血布条的青年,透过窗棂的缝隙死死盯着外面,嘶哑地喊道:“他们……他们又在集结了!那个王扒皮……他亲自来了!”
祠堂外,火光通明。数十支火把将祠堂前的空地照得亮如白昼。王老爷,一个穿着绸缎袍子、体态肥胖的中年人,正站在一群手持钢刀、弓箭的护院和豪强武装后面,他脸上没有了平日的假笑,只有狰狞和暴戾。
“里面的泥腿子听着!再不滚出来受死,等老子杀进去,男的全部剁碎了喂狗,女的卖进最低等的窑子!”王老爷挥舞着肥短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尖利,“给老子放箭!烧!看他们能撑到几时!”
更多的火箭如同飞蝗般射向祠堂,钉在木柱、门窗上,引燃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浓烟开始在大殿内弥漫,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村民们用能找到的一切东西扑打着火苗,但杯水车薪。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吞噬着每个人心中最后的希望。那个最初写下血书的汉子,手臂中了一箭,脸色惨白,靠着墙壁,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喃喃道:“红城……红城的人……会来吗……”
没有人回答。外面的喊杀声再次逼近,护院们顶着临时找来的门板,开始冲击那摇摇欲坠的大门堵塞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祠堂后方,那片原本被认为难以通行的陡坡密林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划破夜空的唿哨!
紧接着,是如同闷雷般滚动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迅速变得清晰、震耳欲聋!
“杀——!”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楚云帆一马当先,从黑暗的林地中猛地冲出!他身后,是如同鬼魅般骤然出现的红城骑兵,人数不多,仅数十骑,但在这一刻,却仿佛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他们选择的切入角度极其刁钻,正是围攻者侧翼最薄弱、注意力完全被祠堂吸引的方向!
战马嘶鸣,铁蹄踏碎泥土。楚云帆手中长刀出鞘,在火把映照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光,瞬间将一名试图转身迎敌的护院头目连人带刀劈飞出去!鲜血泼洒开来,在火光下呈现出妖异的色泽。
“红城!是红城的人!”祠堂内,不知是谁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带着哭腔,却充满了绝处逢生的狂喜。
“援军来了!杀出去!跟红城的好汉们一起,宰了王扒皮!”幸存的青壮们爆发出最后的勇气,原本堵塞的大门被他们从内部奋力推开,残存的人们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场面瞬间逆转!
王老爷和他手下的乌合之众,完全没料到会从背后杀出这样一支精锐骑兵。侧翼被瞬间撕裂,阵型大乱。红城骑兵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牛油,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楚云帆目标明确,根本不理会被冲散的杂兵,目光死死锁定了那个穿着绸缎、正在惊慌失措向后缩的肥胖身影。
“王老爷!”楚云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杀意,穿透战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
王老爷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想要躲入人群深处,嘴里胡乱喊着:“挡住!给我挡住他!赏银一百两!不,五百两!”
重赏之下,确实有几个亡命之徒红着眼睛扑上来。但楚云帆甚至没有减速,长刀左右挥斩,动作简洁高效,每一次挥出都必然带起一蓬血雨,精准地劈开喉咙或是心口,将拦路者如同割草般清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