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揣着那八百八十块“巨款”,感觉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但他没被这点小胜利冲昏头脑,当务之急是验证并熟悉自己这突如其来的“鉴宝”能力,以及……处理掉手里这几件真能换钱的“垃圾”。
他锁好店门,挂上“东主有喜,暂停营业”的牌子——虽然从来也没营业起来过——然后开始对着那三件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宝贝发呆。
汉代彩绘陶碗(缺角),战国青铜箭镞(锈蚀),明代木雕小猴(脏兮兮)。
怎么出手?这是个问题。
直接摆店里卖?就“博古斋”这口碑和客流,估计放到他孙子辈都卖不出去,还容易引人怀疑。送去拍卖行?手续繁琐,周期长,而且他这三件东西品相实在一般,未必能入那些大行的眼。
看来,只能去那种鱼龙混杂、见不得光的地方了。
江城作为历史名城,自然有其地下的古玩交易渠道。陈夜之前听他那个不靠谱的二大爷提过一嘴,城南的老旧民俗街,每逢周六子夜,会有个“鬼市”。
就是那里了!
周六晚上十一点,陈夜用一块破布把三件宝贝包好,塞进一个毫不起眼的帆布包里,揣上全部家当(包括刚赚的八百八),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夜色中的民俗街。
这里白天还算清静,到了晚上这个点,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活力。路灯昏暗,人影绰绰,路边摆满了地摊,摊主大多沉默寡言,或用帽子遮脸,或缩在阴影里。买家们拿着小手电,对着地上的瓶瓶罐罐、铜钱玉器照来照去,低声交谈,交易迅速而隐秘。空气中弥漫着旧货、尘土和一丝紧张的气息。
陈夜紧了紧衣领,学着别人的样子,找了个空档,把破布铺开,将三件东西摆了上去。他没吆喝,只是静静地蹲在那里,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实则精神高度集中,悄悄感应着周围摊位上物品的“灵光”。
灰白,灰白,淡黄,灰白,亮一点的白,灰白……偶尔有几件散发着还算可以的黄光或青光,但比起他包里那块黑碎片的阵仗,简直是萤火与皓月之别。
这能力,果然靠谱!陈夜心中大定。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中式褂子、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在他摊前停下,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三件东西,最后停留在那个缺角的汉代陶碗上。
“小兄弟,这碗什么路数?”老者蹲下身,拿起碗仔细端详,手指在缺口处摩挲。
陈夜按照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低声道:“家里老宅子翻出来的,具体来历不清楚,看着有点年头了。”
老者不置可否,又看了看另外两件,然后重新拿起陶碗:“开个价。”
陈夜心里没底,试探着伸出三根手指:“三……三千?”
老者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淡道:“缺角太厉害,彩绘也剥落大半,一千五。”
陈夜心中一喜,有门!但他面上不动声色,故作犹豫:“老爷子,这毕竟是汉代的……”
“一千八,不行就算了。”老者作势欲走。
“成交!”陈夜赶紧答应。一千八!比他预想的高多了!
老者利索地数出十八张百元大钞递给陈夜,然后用一块软布将陶碗包好,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开门红!
紧接着,那枚战国箭镞被一个戴着眼镜、像是学者模样的人以八百块买走。木雕小猴则被一个打扮时髦、声称要搞“复古风”装修的年轻女孩看中,磨了半天嘴皮子,以一千二成交。
短短一个多小时,三千七百块到手!扣除成本(几乎为零),净赚!
陈夜揣着热乎乎的钱,感觉像在做梦。这来钱速度,比他过去一个月瞎忙活快多了!
他正准备收摊走人,目光却被旁边一个摊位上的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颜色暗沉、毫不起眼的青铜残片,形状不规则,上面似乎有些模糊的雷纹。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陈夜的右手,清晰地感应到从那青铜残片上散发出的光芒——一种虽然不算特别强烈,但异常纯粹、凝练的深青色光晕,带着一种锐利、刚猛的气息。
好东西!绝对比他那三件“垃圾”强!
他不动声色地挪过去,蹲下身,随手拿起旁边一个灰白光晕的假玉环看了看,然后才“不经意”地指向那块青铜残片:“老板,这铁疙瘩怎么卖?”
横肉男瞥了一眼,懒洋洋道:“那是铜的!五百,不二价。”
陈夜心里乐了,这货不识货啊!他假装嫌弃:“一块破铜片五百?五十还差不多。”
“爱买不买!”横肉男不耐烦。
陈夜又磨蹭了几句,最后“勉强”道:“行行行,一百块,当买个教训!”说着掏出钱包。
就在他付钱,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块青铜残片的瞬间,异变再生!
他右手中那股奇异的清凉感突然变得活跃起来,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而那块一直安静待在他帆布包最里层的黑色碎片,竟然微微震颤了一下,传递出一股微弱的、但清晰无比的渴望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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