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的晨雾还没散尽,山寨后院的空地上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几个村民围着一堆桑木和槐木忙碌,有的用刨子打磨弓臂,有的用砂纸抛光滑轮,旁边还堆着几捆处理好的鹿筋,空气中飘着木头和兽皮的混合气味。王九击背着手站在一旁,看着村民们熟练的动作,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这几天没见官兵追来,山寨里的气氛松快了不少,大家造械垦荒的劲头也越来越足。
“大当家,您看这张弓成不?”一个村民举着刚做好的复合弓跑过来,弓臂弧度匀称,滑轮转动顺畅。王九击接过弓,拉了拉弓弦,鹿筋紧绷着发出轻微的嗡鸣,力道足得很。“不错,合格了,去找文哥儿领三斤粮食。”他把弓递回去,村民立马喜笑颜开地往王文那跑,生怕晚了一步粮食就没了。
自从王九击把制作复合弓的方法教给大家,还定下“合格弓换三斤粮、木矛换一斤粮,十根箭换1斤粮”的规矩,村民们的积极性彻底被调动起来。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来后院占位置,有的全家齐上阵,老人帮忙筛选木料,年轻人打磨零件,连孩子都学着给箭头抛光。短短几天,就新做了十张复合弓、二十五根木矛,上百根箭。武器库里的家伙什一下子丰富了不少。
后院另一头,被俘虏的十个原土匪正埋头在新开垦的地里干活。他们穿着粗布短褂,手里握着锄头,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不敢有半点偷懒——王九击给他们定了规矩,好好种地有饭吃,要是敢耍滑头,就把他们扔下山去喂狼。之前有个土匪想逃跑,被岗哨的人抓了回来,王九击也没罚他,只让他多垦半亩地,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动歪心思。
“大当家,这些地种上玉米和土豆,秋天应该能收不少。”王大力扛着锄头走过来,黝黑的脸上沾着泥土,“俺看那几个土匪干活还行,就是力气没咱们弟兄们大。”
王九击点点头,目光扫过菜地:“让他们种着,咱们山寨现在人少,多垦点地总是好的。对了,文哥儿那边粮食还够分不?”
“够!”王大力拍了拍胸脯,“文哥说,咱们带来的粮加上山上原有的,再省着点吃,撑到秋收没问题。要是能再弄点粮回来,说不定还能多养几个人。”
王九击心里一动,转头对身边的护卫说:“去把那十个土匪带过来,我有话问他们。”
没一会儿,十个土匪就被押到了大堂。他们站在底下,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坐在主位上的王九击。王九击手指敲着桌案,慢悠悠地开口:“这几天你们干活还行,今天找你们来,是想问点事——你们在这一带待得久,知道附近还有哪些土匪势力不?人数多少,装备咋样?”
土匪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先开口。王九击见状,指了指最前面那个年纪稍大的土匪:“你来说,说得详细点,要是有用,我给你们多添点口粮。”
那土匪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大当家,俺知道!这附近一共有四伙土匪!最大的是黑虎山那伙,有九十多个土匪,还带着三百多口老弱妇孺,武器也全,有几十多把刀,还有二十几张弓箭,听说还有一些盔甲;还有野狼谷、鹰嘴崖……”他一口气报出三个土匪窝的名字,最后才说,“最小的是乱石坡那伙,跟俺们以前的势力差不多,就不到三十个土匪,没多少像样的武器,也就二十几把破刀,平时就靠抢过往的小商队过活。”
王九击听得仔细,手指在桌案上画着圈:“乱石坡离咱们这儿多远?他们寨子里有多少人?”
“不远,也就十五里地!他们寨子里除了不到三十个土匪,还有五十多口家属,都是抢来的老百姓,没啥战斗力。”土匪连忙回答,生怕漏了关键信息。
王九击心里有了盘算——山寨现在有弓箭队二十一人、砍刀队二十一人,加上新造的武器,对付乱石坡那伙小匪绰绰有余。而且这伙土匪人少装备差,正好用来给弟兄们练练兵,要是能把他们的人抢过来,山寨的人口也能多发展发展。
“大力、九波、文哥儿,你们过来一下。”王九击朝门口喊了一声,王大力、王九波和王文很快就走了进来。他把土匪说的情况跟三人说了一遍,最后道:“我想打乱石坡那伙小匪,一来练练兵,二来抢点粮食和人口,你们觉得咋样?”
王大力第一个点头:“好啊!俺早就手痒了!那伙小匪肯定不经打,咱们带着复合弓过去,一轮箭就能把他们射懵!”
王九波也跟着附和:“我觉得行!弓箭队这几天练得差不多了,正好试试准头。而且乱石坡人少,就算打不过,咱们也能全身而退。”
王文皱了皱眉,思索着说:“大当家,打是可以打,但得做好准备。咱们得先派个人去乱石坡探探路,摸清他们的岗哨时间和粮仓位置,别冒冒失失冲过去。还有,咱们的人得分成几队,弓箭队负责远程攻击,砍刀队负责冲阵,还要留几个人守着山寨,防止有人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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