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年秋,新京的秋雨带着蜀地特有的湿冷,漫过王宫的朱漆宫墙,将议事殿外的梧桐叶打落满地。殿内烛火通明,鎏金铜炉中燃着的檀香与墨香交织,却压不住案上那份《南疆防务奏疏》透出的凝重——黑煞卫传回的密报显示,清廷虽将十八万练军主力集结于北方,却在广西、贵州两地留下了数量极少的绿营残部,这些人多是老弱病残,连像样的军械都凑不齐,而湖南的曾国藩所部湘军,正借着太平天国战乱的掩护,悄然扩军练兵,黑煞卫三次试图在湖南建立情报据点,都因湘军严密的反侦查网无功而返,只探得对方练兵的鼓声日夜不停,兵力具体数字至今成谜。
王九击坐在龙椅上,指尖在奏疏上轻轻敲击,玄色王袍的银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抬眼望向殿下文武,声音沉稳如钟:“清廷将练军主力囤于北方,无非是想以京畿为屏障,防我北上;可南疆乃我大新门户,广西控珠江上游,贵州扼川滇咽喉,若不重兵驻守,恐生变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站在前列的将领,最终落在王大力与孙尚身上:“王大力!”
“末将在!”第五野战师师长王大力猛地出列,玄黑军装的肩章上,银丝龙鳞纹在烛火下格外醒目。他刚从广州赶来,身上还带着珠江的咸湿气息,左臂的绷带虽已拆除,却仍能看到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接管广州防务时,被清军顽固分子的冷箭划伤的。
“命你率第五野战师全员进驻广西!”王九击的声音穿透殿内的寂静,“广西绿营残部不足三千,多为乌合之众,你到任后,先清剿匪患,再接管各府县防务,务必在三个月内稳定广西局势;同时沿桂湘边境构筑防线,密切监视湘军动向,若湘军有越界之举,先礼后兵,但若敢犯我疆土,便给我打回去!”
“末将遵旨!”王大力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他深知广西的重要性——此地不仅是大新与湖南湘军的缓冲地带,更是珠江航运的上游枢纽,守住广西,便能确保广东的物资供应畅通无阻。
“孙尚!”王九击的目光转向第六野战师师长孙尚。
“末将在!”孙尚出列躬身,语气带着几分严谨。
“你率第六野战师进驻贵州!”王九击下令道,“贵州多山,苗、布依等各族杂居,此前清廷疏于管理,匪患猖獗。你到任后,先联合当地土司,清剿山匪,再建立府县行政体系;同时修缮川黔古道,确保四川与贵州的物资运输畅通——贵州虽贫,却是川滇粤三省的连接枢纽,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末将遵旨!”孙尚领命,心中已有了盘算——贵州山地众多,常规的步兵战术难以施展,他打算将第六野战师的炮兵拆分为小型炮队,配备轻便的6磅山炮,以便在山地间灵活部署。
两道旨意下达,殿内将领们皆无异议。广西、贵州两地练军薄弱,第五、第六野战师进驻,既能稳固南疆防务,又能避免兵力分散,实乃万全之策。唯有军务副参谋沈庭渊眉头微蹙,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大王,湘军动向不明,虽据黑煞卫情报,其练兵似是针对太平天国,但若其趁我南疆布防之际,突然袭扰广西,恐会打乱我军部署。”
王九击点头,他自然明白沈庭渊的担忧。曾国藩此人,深谙“稳扎稳打”之道,当年武昌之战便以“结硬寨、打呆仗”让黑风军吃了大亏,如今湘军扩军,虽表面看似针对太平天国,却难保不会对大新有所图谋。“黑煞卫需继续渗透湖南,哪怕只探得湘军的粮草运输路线也好。”王九击沉声道,“另外,传我命令,命驻守广东的第一野战师王九波部,抽调一个旅进驻粤湘边境,与广西的第五野战师形成犄角之势,若湘军有异动,两地军队可随时支援。”
提及王九波,王九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自广州光复后,王九波不仅妥善接管了广东防务,还主持修复了珠江航道,鼓励通商,短短数月时间,广东的财税便恢复到战前水平,为大新的扩军提供了有力支撑。“王九波治理广东有功,且在广州一战中屡立奇功,本王决意封其为粤王,总领广东军政要务,世袭罔替!”
此语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封王之事,在大新建国以来尚属首次,王九波虽与王九击是血亲,但也是对其功绩的认可,更是向朝野传递了“有功者必赏”的信号。王文作为文臣之首,率先躬身道:“大王英明!粤王劳苦功高,封王实乃众望所归!”
众臣纷纷附和,王九波之名,早已因广州大捷传遍大新,此刻封王,无人不服。王九击抬手压下众人的议论,继续道:“广西巡抚一职,由黄宗汉担任;贵州巡抚,由陈敬之担任。”
黄宗汉此前任新京市长,在接手后主持民生恢复,手段干练,深得百姓爱戴;陈敬之则是四川本地人,曾在川西治理水患,颇有政绩。两人出列领旨,眼中满是感激——广西、贵州虽刚经战乱,却是大新重点经营的南疆之地,此去任职,既是责任,更是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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