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江的瞳孔在瞬间缩成针尖,眼白因极致的绷紧泛出淡红,死死咬住黄朝仲挥来的铁棒轨迹——那锈迹斑斑的铁棍裹挟着破风的锐响,擦着他额角汗湿的碎发呼啸而过,几缕发丝被气流掀得直立起来,又猛地拍回皮肤。空气里顿时炸开铁锈与陈年灰尘混合的呛人气味,像被人迎面泼了把沙砾,刮得鼻腔里又痒又疼,逼出生理性的酸意。
后脊的肌肉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连带着衬衫后背的褶皱都骤然抻平。他像蓄满力的弹簧猛地沉腰,膝盖骨在磨损的水泥地面碾出一道浅白的痕,细小的砂砾被挤得簌簌滚动。整个人如猎豹般弓身弹射而出时,肩胛骨的轮廓在单薄的衣料下剧烈起伏,动作快得只剩道模糊的残影,带起的风掀起散落一桌的试卷,边缘卷起的毛边相互拍打,发出哗哗的脆响,有几张轻飘飘地坠向地面,在半空划出慌乱的弧线。
秦叶江的右腿带着破空的锐啸劈下时,裤管被气流绷得笔直,肌肉贲张的线条在阳光下绷成一张拉满的弓。“啪”的脆响里,不仅是腕骨碎裂的闷痛,更混着黄朝仲痛呼的戛然而止——那声音像被硬生生掐断的布条,短促得让人头皮发麻。
铁棍脱手的瞬间,秦叶江甚至能感觉到鞋尖沾染的温热血珠,顺着鞋帮滴落在地,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朵暗红的花。他眼底翻涌着戾气,又藏着一丝失控的震颤,毕竟那断裂的声响太过刺耳,像直接敲在他的神经上。
铁棍擦过墙根时,火星溅在斑驳的墙皮上,烧出几个焦黑的小洞,随即“哐当”砸出窗外。楼下传来垃圾桶被砸翻的闷响,混着玻璃碴碎裂的“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疯狂翻滚、碰撞。
惊飞的麻雀翅膀带起的风,不仅掀动了窗台的积灰,还卷着一缕黄朝仲痛呼的尾音,那声音细若游丝,最终消散在空气里。阳光斜斜照进来,尘埃在光柱里疯狂乱撞,每一粒都像带着未散的惊恐,折射出满室的紧绷与狼藉。
秦叶江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右腿还维持着劈下的姿势,鞋尖的血迹慢慢凝结成暗红,他盯着窗外那片狼藉,喉结滚动了几下,没说话,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粗重。
秦叶江猛地反手抓住黄朝仲西装领口的那一刻,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他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血色,变得又青又白,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发紧。指腹死死地陷进那顺滑的真丝面料里,像是要把这料子嵌进自己的肉里一样。
要知道这西装料子可不便宜,可这会儿在秦叶江的掌心,早就没了先前的体面。原本平整光滑的面料被他硬生生拧成了一团,皱巴巴的样子就像块被人随意丢弃的破布,哪还有半点昂贵的样子。原本挺括有型的西装,也彻底没了形状,软塌塌地挂在黄朝仲身上。
西装上那几颗金闪闪的牛角纽扣,更是没能逃过这场拉扯。它们像被狂风卷落的冰雹似的,接二连三地从衣服上崩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有的纽扣掉在地上后,还不老实,撞到桌腿上又弹起老高,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才再次落地;有的则滚到了墙角的阴影里,没了踪影,只在滚动时发出一阵细碎的脆响,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清晰。
再看那衣服的接缝处,线头被扯得乱七八糟,像疯长的乱麻一样,从撕裂的衣缝里支棱出来。这些线头在两人来回的拉扯中,不停地簌簌抖动,仿佛连这没生命的布料,都在因为这场激烈的冲突而发出痛苦的呻吟,让人看着都觉得这西装像是在“受罪”。
“我可不怕了!”秦叶江的喉结用力地上下滚动着,像是有一团火在喉咙里烧得旺,声音因为憋着极致的愤怒而止不住发颤,每一个字都带着烫人的温度,“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不止扯烂你衣领——”他顿了顿,眼底翻涌的狠戾像淬过冰的刀锋,死死地剜着黄朝仲,“下次,就不是衣服的事了!”攥着衣领的手猛地一拽,将黄朝仲硬生生拉近了半尺,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秦叶江呼吸间的热气直喷在对方脸上,那气息里混着汗水的咸涩和怒火的灼人,带着一股不容分说的威慑力。
黄朝仲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低下头,看清自己身上那件高档西装早就没了原样:外套领口被扯得歪歪扭扭,像一朵被反复揉烂的蔫花,原本精致的包边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露出里面米白色的丝绸内衬。他急得脖子上的青筋一条条鼓起来,像爬着的蚯蚓,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声音都变了调,尖细又慌乱,活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住手!快住手!我保证再也不敢了!这西装是我爸托人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全手工缝的!就这袖口的珍珠母贝纽扣,就值我半个月零花钱,全天下就这一套啊!”
他慌忙想去掰秦叶江的手,指尖刚碰到对方紧绷的胳膊肌肉,就被那股子狠劲震得赶紧缩回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西装被揉得更不成样子,急得直跺脚却没半点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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