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来自上天的保佑,吉祥而无所不利。
含义: 将富有的成就归功于顺应天道。因为自己的行为符合天意、道德圆满,所以仿佛有上天在保佑一般(自天佑之),万事吉祥,无所不利。这是大有卦的最高境界。
寒风卷过鸣条之野,枯草伏地,天地肃杀。
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都要压将下来,与地平线上那一片黑压压的军阵相接。
夏军,最后的精锐,依旧保持着庞大的规模,甲胄在阴郁的天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微光。战车如林,戈矛如苇,中央那面残破的夏字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带着一种末路的骄狂。
夏桀亲自督阵,他站在高大的战车上,面容因愤怒与焦虑而扭曲,对着麾下将领嘶吼,声音在旷野中显得空洞而尖厉。他依然相信,凭借夏朝数百年的积威与最后的武力,足以碾碎任何挑战者。
与之相对,联军的阵线显得更为沉静,也更为凝练。
商汤立于中军战车之上,并未披挂华丽的甲胄,依旧是一身朴素的战袍。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远方夏军的阵列,又回望自己身后这片由各方国、部落旗帜汇聚而成的海洋。
有来自东夷的神射手,有来自荆楚的林莽勇士,有来自西北的戎人骑兵,更有商族本部以及早已归附的韦、顾等地的子弟兵。他们神色肃穆,眼神中却燃烧着共同的火焰——那是对暴政的痛恨,对安宁的渴望,对台上那位方伯的信任。
伊尹站在汤身侧,低声道:“方伯,夏桀尽起精锐,做困兽之斗,其势虽凶,其气已竭。我军将士用命,诸侯同心,此战,必胜。”
汤微微颔首,并未因伊尹的话而有丝毫放松。他缓缓举起手,并非下令进攻,而是示意全军稍待。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他翻身下车,走到阵前一片空地上。
早有巫祝设好简单的祭坛。
汤焚香,跪拜,并非祈求必胜,而是仰首向天,声音沉浑而清晰,穿透了原野上的寒风:
“苍天在上,后土在下!臣小子履,不敢有私!夏王桀弗敬上天,降灾下民,弗事神只,虐戾百姓!履,唯恐天命殛之,不敢不正(征)!”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回荡在寂静的军阵前。
“今履纠率诸侯,恭行天罚!非履敢行乱,乃惟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惟天生聪明时乂!兹率厥典,奉若天命!”
他并非在炫耀武力,也非在陈述仇怨,而是在向天地神明、向所有将士宣告此战的本质——这并非一场争夺权力的叛乱,而是代天行罚,铲除暴政,抚育万民的正义之举(顺天休命)。
“尔众士,其尚弼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
他承诺重赏,但更强调的是“致天之罚”,是将他们每个人的行动,都置于天理道义的宏大背景之下。
简单的仪式结束,汤站起身,目光再次扫过联军的阵列。
没有更多的战前动员,他只是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的青铜钺,向前方猛地一挥!
“进——!”
命令简洁有力。
如同堤坝决口,沉默的联军阵线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与夏桀预想截然不同的局面。
夏军数量虽众,但军心涣散。许多士兵早已听闻商汤仁德,对夏桀暴政恨之入骨,只是被迫征召而来,战意全无。
而联军方面,无论是商族本部精锐,还是各方国战士,皆士气高昂,同仇敌忾。
东夷的箭矢如同飞蝗,精准地落在夏军战车的驭手和弓箭手身上。
荆楚的勇士挥舞着利于近战的短兵,如同鬼魅般切入夏军步兵的阵列。
戎人的骑兵则如同灵活的匕首,反复冲击着夏军侧翼。
商族的主力战车与步兵,则在汤和仲虺等人的指挥下,如同巨大的石磙,稳步向前推进,所向披靡。
更关键的是,战场之上,风云突变!
原本铅灰色的云层骤然翻滚加剧,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长空,紧随其后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
“轰咔——!”
雷声并非落在联军阵地,而是精准地劈在了夏军后阵,引发了不小的混乱和骚动。
紧接着,狂风大作,卷起的尘土沙石,竟多是扑向夏军阵营,许多夏军士兵被迷了眼睛,阵型愈发散乱。
而联军这边,风势却似乎成了助推,让箭矢射得更远,让冲锋的脚步更加迅猛。
这突如其来的天象变化,在双方将士心中激起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夏军本就低落的士气,如同雪崩般瓦解,许多人面色惨白,认为是上天降罚,再无战意,纷纷丢弃兵器,抱头鼠窜。
“天罚!是天罚!”
“夏朝气数尽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而联军将士则精神大振,更加坚信自己是站在天道一边。
“天佑我也!”
“杀啊!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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