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的、逃命的、跪地的,乱成一团。有人绝望到易子而食;有人把邻居的粮囤劫走,抢夺成了新的“生存技能”。一位母亲趴在地上,抱着空瘪饿死的孩子,哭着问:“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神农为何如此惩罚?”
更糟的是,当地官府无以为继,本来这些官家该是秩序的最后一道防线,然而官粮也被贪墨,加上虫灾,官府早就没了余粮,也有自己的饥饿。于是,官差穿着公服走入民居,照章“征粮”;一面说是保全社稷,一面粗暴搜刮,发现藏粮的农户多半被罚责,甚至屠戮示众,但是官府征收的大半粮食还是进了神庙的手中。最初民众有反抗,随后受刑的血迹成了警告。官兵的铁蹄在田间碾过,留下的是翻车的谷囤与被烧毁的茅屋。
人心彻底崩塌。曾经守着几亩地的良民,被逼上山林,抄起刀枪,成了流寇;曾经守护的亲邻,因粮食生变,互相偷杀。一时间,盗贼和自卫者混淆成同一张面孔。妇孺不敢出门,夜里有人挨饿而死,尸体常被偷偷拖走,连最后的尊严都被剥夺。
李骏与牛子凡站在村口,眼前的景象像刀子割过心。李骏看着孩子那双空洞却仍渴盼的眼睛,像是看见了穷途末路的缩影;牛子凡拳头捏的紧紧的。二人都知道,这不是简单的饥荒,而是制度、信仰与人性共同导致的浩劫。
“罪魁祸首并非只有虫灾,”牛子凡低声道,语气像秋风扫落叶,“是那座神庙。它把救命的资源吸为己用,以神之名施压,刺穿了人们最后的理性。官府的强取与神庙勾结,还有匪首的横行,把凡人彻底掏空......”
牛子凡目光如铁,转向村中黑黝黝的神庙高台,阴影里,神使的金袍正闪烁着冷光。
“我先去解救附近更多受难的人,李师弟,你去探查一番那神庙。切记,若遇到强敌不逞强,保全性命为先,过段时日,我再找你汇合。”牛子凡低沉继续说道。
李骏点了点头,听从了吩咐,两人分道扬镳。
夜黑如墨,神庙高耸,檐角宛若巨兽獠牙,泛着冷光。
李骏穿着一身夜行衣,潜入庙墙,结果被神庙里几名神使顿时警觉,法光亮起,照得李骏脸色都青了。
“我靠,这是圈套吧,就等我上套?”他眼看要被包围,咬牙一翻身,从柱后跃出,一脚踹翻了供台。供果乱飞,香灰漫天。
“神农庇佑——”一名神使刚喊出声,下一刻被李骏一拳锤翻。
“庇佑你大爷!”李骏骂着,手中剑光一转,又劈倒两人。整个神庙顿时乱成一锅粥,咒语、雷光、飞剑、佛铃满天乱舞,李骏一边打,一边在心里吐槽:
“这些神使也太有钱了吧?一个个的灵器装备比我还全!”
不到一炷香,神像倒塌,祭坛碎裂,神使无法力敌,便后撤而去。那尊金身神农像轰然倒地,李骏进入神庙深处,发现后面满仓的粮堆。
李骏眼睛都直了。
“这.....这凡人饿死,神使还守着粮食不管不顾,要这样神,有个屁用!”
粮堆堆到屋顶,谷香浓郁得让人眼睛发酸。旁边的炼鼎里,还有一瓶尚未炼完的灵元神液,闪着淡金色的光,灵气扑面。
“用粮食炼灵元!”
李骏拎起瓶子,想都没想,抿了一口。
“咕——”
下一秒,他全身发光,修为不断提升,而同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如雷的声音——
“凡人,胆敢盗取神恩?”
空气一瞬间凝固。一个宏大的金光虚影缓缓浮现,头戴神冠,身披青铜战甲,双目中似乎燃着太阳的火焰。那正是——神农的法相虚影!
李骏还没来得及躲,整个人被法力震得连退三步。
神农法相低沉道:“凡人,若皈依我教,我赐你神子之位,受万世供奉,助你成神!以证大道!”
李骏歪着头,眯眼道:“听上去挺诱人啊……不过,你这‘供奉’,是不是靠坑蒙拐骗,拿凡人的命换的?”
神农法相语气温和:“凡人皆愿奉神。你修你的道,他们信他们的神,各取所需,何乐不为?”
“呵。”李骏被气笑了,“这等信仰与偷窃有什么区别。”
神农似乎懒得辩解,只抬手一指,灵气如浪,“你看这灵元神液,仅一瓶便助你修为暴涨。若你皈依我教,无数瓶皆为你所有,还有绝色炉鼎相伴,逍遥快活不比凡尘胜千倍?”
李骏捏着瓶子,若有所思地点头。
神农满意地笑了,正欲再诱几句。
李骏忽然抬头,一脸认真:“听上去确实不错——那我杀了你,不就可以拿到了么?”
“……大胆!”
话音未落,李骏直接拔剑,劈向那法相!
“放肆!”神农怒喝,天穹翻涌,雷霆如柱劈下。
两人大战连天,剑气与神光交织,把整座神庙掀得乱七八糟。
最终——李骏不敌神力,被震飞数丈,重重撞在柱上,被神使们合力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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