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语号的引擎声裹着紫晶星云的碎光,钻进舰桥的舷窗。艾妮踮着脚将最后一块裹着焦香的能量饼塞进保温箱 —— 赤焰睡前扒着厨房门喊 “老子醒了要吃热的”,尾音裹着困意,像只炸毛的小兽;橙烨凑过来偷拿,被她用生命藤轻轻抽了手背,正捂着嘴笑,眼角的橙纹晃得像跳动的火星。阿木抱着小南送的冰雕雪人,缩在沙发角打盹,睫毛上沾着星尘般的碎雪,鼻尖蹭着雪人光秃秃的脑袋,像只蜷在阳光下的小猫。
“艾妮姐,舰桥的航线参数要微调。” 金昊抱着光书从走廊过来,金色光纹映着他眼下的青黑 —— 修复冰芯时他耗了不少能量,指尖还沾着未擦干净的黑色孢子粉,“阿鸿哥在等你。”
艾妮擦了擦手,端起陶壶里温着的生命茶 —— 绿璃临走前塞给她的,陶壶上还留着绿纹的余温,说 “你们俩总忘了喝热的”。茶烟绕着双子母环的蓝光,像串会发光的丝线,飘出淡淡的新芽香。
舰桥的门滑开时,阿鸿正站在观景窗前,短棍搭在肩侧,电弧在指缝间跳着小蓝点,像攥着把会呼吸的星子。他听见声音回头,嘴角立刻弯成她熟悉的弧度:“猜你会来。”
“猜你没喝热的。” 艾妮把陶盏放在控制台,蒸汽模糊了他眼角的细纹 —— 这些天连轴转,他眼下也有了淡青,“绿璃说,这茶能缓能量耗损。”
阿鸿端起茶,热气熏得他睫毛颤了颤,鼻尖先蹭到甜丝丝的香:“比我上次煮的难喝。” 话刚出口,看见艾妮瞪他,立刻补了句,“但比我煮的管用十倍 —— 上次我把生命树的叶子煮焦了,你笑了半小时。”
艾妮笑出声,指尖划过控制台的全息屏 —— 紫晶星云正从舷窗外流过,像揉碎的紫水晶撒在黑丝绒上,每颗星子都闪着和冰芯一样的光。她想起昨天在冰窟里,阿鸿的光盾裹住冰芯时,蓝光和紫光交织的样子,想起他举着短棍喊 “小心孢子” 时的认真,突然说:“想你第一次把能量棒弄炸的样子。”
“嗯?” 阿鸿抬眉,指尖摩挲着陶盏的边缘。
“在阿尔法母星的训练舱。” 艾妮偏头,眼睛里映着星云,像落了两团紫雾,“你把能量棒的浓度调错了三倍,炸得训练舱的墙凹进去一块,深蓝追着你跑了三层楼,喊‘阿鸿你再乱碰仪器就去扫三个月星港’。我躲在走廊拐角笑,你回头瞪我,说‘再笑就把你一起炸了’—— 结果你自己踩滑摔进了能量池,头发都炸成了鸡窝。”
阿鸿也笑了,手指顺着她的手背往上,勾住她的指尖 —— 他的掌心还留着茶的温度,短棍的电弧已经收了,能量纹像细小的蓝蛇,缠上她腕间的双子母环:“我那是故意的。”
“故意?” 艾妮挑眉,指节轻轻戳他的胸口。
“故意引你注意。” 阿鸿的声音放轻,像说给星云听,“那天你穿着银白战衣,站在训练舱的光柱下,双子母环的蓝光把你头发染成淡紫,连耳尖都泛着光。我站在门口看了十分钟,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连生气都像在发光。”
艾妮的耳尖发烫,伸手拍他的肩膀 —— 没用力,像拍在柔软的能量垫上:“油嘴滑舌,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
“只对你说。” 阿鸿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 那里的能量核心正跳着和她同频率的光,“深蓝派我们来的时候,我盯着你的全息档案看了三个小时。档案里说你‘擅长时间停滞,喜欢喝生命树的新芽茶,讨厌能量棒烤焦的味道’,我把每一行都背下来了。那时候我想,不管到哪个宇宙,不管面对多少暗之蚀,我都要站在你前面。”
舷窗外的星云突然炸开一朵光花,像有人在宇宙里放了个紫色的烟花,碎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眼睛染成了深紫色。艾妮望着那朵光花,想起阿木的拉钩、小南的冰雕、赤焰烤焦的能量饼,想起所有被他们守护的笑脸,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我也是。”
阿鸿突然松开她,伸手进怀里 —— 袖口的蓝纹晃了晃,摸出个裹着淡紫光晕的小物件。
是枚吊坠。用冰芯余能凝的,形状像她腕间的双子母环,边缘刻着细小的星纹,里面封着一团紫晶星云,正顺着她的体温慢慢旋转,像把宇宙的星光锁进了水晶里。
“昨天在冰窟里做的。” 他捏着吊坠的银链,轻轻绕到她颈后,指尖蹭过她的后颈 —— 那里的皮肤带着点凉,被他的温度焐得发烫,“冰芯的能量能守着它不化,等所有联络点都通了,我们去紫晶大陆的冰原堆雪人。要堆个比光殿还大的,把这个吊坠挂在雪人头顶,让全大陆的孩子都能看见。”
艾妮摸着吊坠,星云的光透过水晶,照在她胸口,像揣着颗会跳的星星。她想起昨天阿木拉着她的手说 “要堆最大的雪人”,想起小南举着冰雕喊 “拉钩”,突然笑了:“还要带阿木和小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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