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秒杀天蝎座斯卡蒂,
空间绞杀的余威似乎还在葬神谷中留下无形的涟漪。
东方阵营的欢呼声如同滚烫的浪潮,
冲刷着山谷的死寂,
也冲击着秦岳那颗一向古井无波的心。
他面无表情地走回本阵,
步伐依旧稳定,但若仔细观察,
会发现他挺直的脊梁似乎比以往更加舒展,
那常年覆盖在眉宇间的冰霜,
也悄然融化了一丝。
胜利的快感对他而言很淡,
更多是一种完成任务的轻松。
然而,当他走近龙庭阵营前沿时,
一道目光让他脚步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顿。
那是他的父亲,秦武将军。
这位以铁血和威严着称的前线总指挥,
此刻正看着他。
没有笑容,没有赞许的话语,
只是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地点了一下头。
那双平日里锐利如鹰、饱经风霜的眼眸中,
一闪而过的,不是对工具完成任务的满意,
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欣慰,有释然,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就这一个点头,一个眼神,
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
敲在了秦岳心口最坚硬也最柔软的地方。
从小到大,他听到最多的是“辰龙传人”、
“家族希望”、“不可辱没门楣”,
父亲的要求永远是严苛的,
目光永远是审视的。
他像一柄被家族不断淬炼的剑,
冰冷,锋利,
只为斩断一切阻碍家族荣耀的障碍。
他习惯了这种压力,
并将自己包裹在更厚的冰层之下。
但此刻,这无声的认可,
却比任何溢美之词都更有分量。
这不是对“辰龙传人”这个身份的认可,
而是对“秦岳”这个人,
凭借自身意志和实力赢下战斗的认可。
就在这时,一位头发花白、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军服、
腰杆却挺得笔直的老者,
激动地越过人群,来到秦岳面前。
老者脸上布满皱纹,
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看着秦岳,嘴唇哆嗦着,竟是老泪纵横。
“少…少爷!”
老者的声音带着哽咽,
他努力挺直身体,
行了一个标准的旧式军礼。
“老奴…老奴秦福,伺候秦家三代,
今日得见少爷扬威阵前,
以真正的辰龙傲骨,挫败西方强敌…
老奴…老奴死而无憾了!”
秦福,秦家的老家臣,
据说曾跟随秦岳的爷爷南征北战,
是看着秦武和秦岳长大的老人。
在秦岳的记忆里,这位福伯总是沉默寡言,
默默打理着家族事务,
眼神里带着长辈的慈爱,
却也总有一丝化不开的忧色,仿似在担心着什么。
此刻,福伯激动的泪水和他口中“真正的辰龙傲骨”几个字,
化成另一道暖流,汇入秦岳的心田。
他忽然明白了福伯,
明白了父亲眼中那丝复杂的情绪。
他们期待的,或许从来不是一个仅仅强大、
却冰冷无情的家族兵器,
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担当、有傲骨,
能真正支撑起辰龙之名的…继承人。
“福伯,”
秦岳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冰冷,
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您言重了。分内之事。”
福伯用袖子擦去眼泪,连连点头:
“是是是,少爷说的是!
是老奴失态了!只是老奴太高兴了!
老爷…老爷他心里也一定是高兴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秦武的方向,
后者已经转过身去指挥布防,
但那紧绷的侧脸线条,
似乎柔和了些许。
龙渊凑了过来,胳膊肘搭在秦岳肩上,
笑嘻嘻地说:
“行啊冰块脸,深藏不露!
这下可给你老秦家长脸了!
我看你爹刚才那眼神,
啧啧,跟我爹看我考及格时候一模一样!”
姜不辣也挤过来,好奇地打量着秦岳:
“秦大哥,你刚才那招空间绞杀太厉害了!
能不能把那个斯卡蒂的匕首残片给我?
我研究研究上面的毒素,
说不定能配出新的防身宝贝!”
苏清月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浅紫色的眼眸温柔地看着这一幕。
她能感觉到,秦岳身上那股常年不化的孤冷气息,
正在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坚实、更加内敛的光芒。
她轻轻对龙渊说:
“别闹他了,让他静静。”
龙渊耸耸肩,收回胳膊,但还是冲秦岳挤了挤眼。
秦岳没有理会龙渊的调侃,
也没有答应姜不辣的请求,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
感受着体内奔流不息的辰龙之力,
感受着周围战友(虽然有个别比较闹心)的支持,
感受着父亲和老家臣那沉甸甸的、却不再让他感到窒息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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