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城的天刚蒙蒙亮,护阵卫队的号角声就响彻全城——这是召开修仙界大会的信号。赵昊站在龙组驻地的阁楼窗前,看着街上往来的修士,他们或三五成群低声议论,或神色凝重地赶往护阵卫队的演武场,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躁动。林小雅提着一个雕花木盒走来,盒身泛着淡淡的炎火灵气:“所有证据都整理好了,传讯符、功法批注、柳苍的亲笔信,还有那两只会说话的青狼,足够让柳家百口莫辩。”
王铁柱扛着加固后的玄铁棍,铁棍上的炎阳纹路在晨光里泛着淡红,护心镜擦得能照见人影:“昊哥,今天柳家敢耍横,我一棍子就掀了他们的案几!”赵昊拍他肩膀时,指尖触到他掌心未消的老茧——那是昨夜加固铁棍磨的。他低头摩挲怀中的巡逻日记,封皮的“峰”字被体温焐得发烫,页边父亲偷偷画的“小昊”简笔画蹭着掌心,鼻尖突然泛起酸意:父亲当年独自走在黑风岭的寒夜里,会不会也摸着这日记想家人?这时陈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青色道袍的龙纹在晨光中流转,元婴期的威压虽收敛,却让院角的梧桐叶微微震颤:“走吧,让柳苍为他的算计,付代价。”
演武场的青石板被踩得发烫,三面看台挤满了修士,连墙头都趴着看热闹的学徒。中央三丈高的高台上,五张太师椅摆得齐整,最中间那张铺着玄色绒垫——那是龙组长老的专属座。青阳城三大世家、七大宗门的代表各占一方,柳家的队伍却像扎在人群里的黑刺:柳苍穿一身紫锦袍,领口绣着金线柳纹,身后二十余名修士都握着嵌了蚀灵粉的兵器,为首的柳明腰间甩着条黑鞭,鞭梢偶尔扫过地面,留下淡淡的黑痕。看到赵昊等人,柳苍喉结滚动,突然用灵气传音,声音裹着阴狠:“毛头小子,抓两个杂碎就想翻案?今天我让你和你那死鬼爹一样,烂在黑风岭!”
陈渊踏上高台的瞬间,全场瞬间安静。他走到中央座椅坐下,目光扫过全场:“今日召集诸位,是要清算一桩勾结邪修、祸乱青阳城的大案。”话音刚落,柳苍就猛地站起身,手中抛出一块灵气四溢的矿石:“陈长老!我正要举报!赵昊勾结暗影阁,偷我柳家西山灵矿,还打伤我儿柳明,这矿石就是他遗留的证据!”他身后的柳明立刻配合着咳嗽两声,嘴角挤出一丝血沫——显然是提前做了伪装。
台下瞬间炸开锅,不少修士踮脚张望:“柳家可是青阳城老牌世家,灵矿生意做了几十年,能被个小辈偷?”“赵昊上次除鼠王是真的,但勾结邪修……不像啊?”王铁柱气得攥紧铁棍,指节泛白,刚要迈腿就被赵昊拽住。赵昊缓步走上台,炎灵灵气裹着指尖轻点那枚矿石——矿石表面的灵气波动刻意做得杂乱,却逃不过面板的解析。淡蓝光幕“唰”地投在高台侧的石壁上,字迹清晰如刻:“检测目标:伴生矿矿石,灵气残留:柳明(练气8层)+人为植入的《青凤吐纳诀》残息(植入时间:今日卯时三刻,残留新鲜度99%),伪造痕迹:99%,手法溯源:暗影阁《移灵术》基础篇(需练气9层以上修为才能精准植入)”。
石壁上的面板提示清晰可见,台下的议论声瞬间反转。柳苍的脸色微变,强装镇定:“这是什么妖法?随便投影些文字就想诬陷我柳家?”陈渊抬手示意全场安静,指尖凝聚金色灵气,在半空画出一道灵纹:“这是龙组的‘灵能显影术’,赵昊的面板能力经过龙组认证,绝不会造假。倒是你,柳苍,我问你,《移灵术》是暗影阁的独门功法,你柳家怎么会?”
“我……我是偶然从邪修尸身上捡的!”柳苍的声音发颤,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储物袋。赵昊适时举起那本《蚀灵诀》,灵气催动下书页“哗哗”翻到最后一页,潦草的批注像毒刺般投在石壁上:“柳苍以青阳城东南灵矿三十斤为价,换《移灵术》上卷,交割地:西山渡口,时间:下月初三”。赵昊的声音裹着炎灵灵气,震得台角铜铃轻响:“这是黑风岭道观邪修的遗物,批注字迹的起笔藏锋、收笔带钩,和你上次栽赃我时留下的‘灵矿失窃清单’一模一样——要不要我请护阵卫队的笔迹长老来?他当年教过你书法,总认得你的笔锋吧?”
柳明突然跳出来:“这是邪修伪造的!我父亲怎么会和暗影阁交易!”“是不是伪造,问问你的‘合作伙伴’就知道了。”赵昊打了个手势,两名龙组修士牵着两只青狼走上台——狼身的伤口已包扎,眉心的晶核碎片被取出后,它们恢复了神智,还能口吐人言。左边的青狼看到柳明,立刻龇牙低吼:“就是他!上个月是他把我们抓去道观,强行往我们眉心嵌灵脉碎片!”
台下彻底炸了——青阳城修士都清楚,妖兽开智至少要筑基期,这两只青狼刚脱离异化就会说话,必然是邪修改造的活证。柳苍额角的冷汗滴在锦袍上,晕开深色的印子,突然拍着案几嘶吼:“妖畜通人性必是邪修所控!陈长老,这是赵昊设的局,想吞我柳家灵矿!”“局不局的,看这封信就懂了。”赵昊从雕花木盒里取出信件,木盒打开时,一缕淡金色的炎火裹着信纸飞出——那是林小雅提前设的“护信咒”,防柳家突然毁证。炎灵灵气烧开蜡封的瞬间,清苦的青岚粉香气弥漫开来,台下立刻有老修士惊呼:“是柳家的传家秘粉!遇火会发蓝烟,除了柳家没人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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