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瓦岗寨,聚义厅的檀香还未散尽,程啸天指尖敲着案上的木地图,目光落在“济南”二字上,语气沉缓:“杨广去了太原,杨林要去打王薄,咱们不能坐看局势变化。得派两个机灵的兄弟,悄悄去济南探探那王薄的底——不光要看他有多少兵马、粮草够不够,更要摸清他的为人,是真反隋救民,还是只想占地称王。”
程咬金刚把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接话:“俺看这王薄就是个跳梁小丑!刚起兵就敢称‘王’,怕不是没见过真刀真枪!要我说,直接派队人马过去,一斧子把他劈了,省得日后麻烦!”
徐茂公摇着羽扇,眼神里带着几分审慎:“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杨林带两万兵去打济南,咱们先看看风向。若王薄真是个能成气候的,或许能拉过来当个助力,分担杨林的压力;若他只是个草包,咱们也别白费力气,免得被他拖了后腿。”
程啸天心里暗忖:这王薄在前世隋唐故事里,本就是个反复无常的角色——最早举旗反隋,却几次投降官府,最后还卖了并肩作战的兄弟,死得潦草又窝囊。可这些话不能明说,总不能告诉众人“我从未来知道他的结局”,真那样,怕是要被当成能通鬼神的怪物。
他顺着徐茂公的话头点头:“军师说得对,先探后动。就让侦查营的李三和赵五去,他俩熟悉山东地形,又会说本地话,不容易露馅。叮嘱他们别贪功,摸清情况就赶紧回来,济南现在是是非地,别折了咱们的人。”
众头领纷纷应下,李三、赵五当即领命,换了身寻常百姓的粗布衣裳,揣着碎银子,趁着暮色往济南方向去了。程啸天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心里默默道:希望你们能看清王薄的真面目,也让兄弟们早点明白,这乱世里,不是所有反隋的人,都配当咱们的盟友。
两日后,通往太原的官道上,烟尘滚滚。杨广的三万御驾大军排成十里长队,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马蹄踏得地面咚咚作响。李世民骑着一匹白马,跟在杨广的御驾旁,衣袍被风吹得猎猎翻飞。
杨广掀开车帘,目光落在李世民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世民啊,你之前总说你三弟李元霸力能扛鼎,比宇文成都还厉害,这话可不能有半分虚言。若是朕见了,他没你说的那般本事,你们李家,可是担得起‘欺君’的罪名?”
李世民心里一凛,知道杨广是故意敲打——既是怀疑李元霸的实力,更是想借机拿捏李家。他俯身拱手,语气从容:“陛下放心,臣三弟绝非虚有其名。他自小天生神力,后来又得袁天罡道长指点武艺,这几年更是日日操练,只会比臣当初说的更厉害。只是……”
他话锋顿了顿,似有难言之隐:“臣三弟性子憨直,脑子不太灵光,有点痴傻。寻常时候还好,一旦发起犟来,连臣都拦不住。若是到了太原,他言语上有冒犯陛下的地方,还请陛下恕罪;也请陛下届时跟在臣身边,别单独与他碰面,免得受了惊吓。”
“哦?”杨广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添了几分好奇,“你三弟竟是个痴傻之人?倒真是有趣。朕倒要看看,一个痴傻的猛将,能厉害到哪里去。”他心里却在盘算:李世民这话,是真的怕李元霸冒犯朕,还是故意说他痴傻,好让朕打消把李元霸召入长安当棋子的念头?若真是痴傻,那这李元霸,倒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李世民垂着眼,掩去眼底的情绪——他说的是实话,李元霸确实憨傻,可这份憨傻里藏着的神力,才是最吓人的。他只盼着到了太原,元霸别真的闹出什么乱子,也盼着父亲能早做准备,别被杨广抓住把柄。
同一时间,登州城外的校场上,杨林正穿着银甲,手握囚龙棒,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万隋军。他的三个义子——大太保卢方、二太保薛亮、三太保李万,都骑着马站在一旁,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义父,”大太保卢方催马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傲气,“那王薄就是个草寇,手下都是些乌合之众。不用义父亲自出马,我和二弟、三弟带五千兵马,保管把他的人头给您拎回来!”
二太保薛亮也跟着附和:“是啊义父,咱们兄弟几个久没打仗,手都痒了!这次正好拿王薄练练手,让天下人看看,咱们靠山王的义子,也不是吃素的!”
杨林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嗤,囚龙棒在地上顿了顿,震得尘土飞扬:“就凭你们三个?上次跟瓦岗寨交手,你们连跟程烈对战的勇气都没有,还敢说拿下王薄?”他眼神锐利如刀,扫过三个义子,“王薄虽说是新反的贼寇,却也聚拢了一万多人,若真那么好打,当地官府就能拿下他,何至于现在已经成了气候。这次你们跟着我,好好看着怎么打仗,别到了阵前,连马都骑不稳!”
三个义子被说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反驳——他们知道义父说的是实话,上次跟瓦岗军交手,他们三个看到程啸天的巨锤已经吓破胆,确实没资格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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