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益州的晨雾还未散尽,薛世雄率领的两万隋军便已抵达山谷外。冯孝慈听闻援军到来,亲自率军出谷迎接,两人在谷口相见,望着彼此麾下疲惫的士兵,脸上都满是凝重。
“薛将军,你可算来了!”冯孝慈快步上前,握住薛世雄的手,声音里满是激动,“高士达太过凶悍,我死守山谷多日,粮草和箭矢都已所剩无几,再晚来几日,怕是这山谷都要被他攻破了。”
薛世雄拍了拍他的肩,沉声道:“冯将军辛苦。我已听闻了益州战局,高士达依托鹰嘴峰天险,确实难对付。不过如今咱们两军合兵,共有三万五千人,只要谋划得当,定能拿下鹰嘴峰,剿灭这伙反贼。”
两人回到山谷中,当即召集将领商议攻城之策。薛世雄将鹰嘴峰的地形图铺在地上,手指落在半山腰的三道关卡上:“这三道关卡是攻克鹰嘴峰的关键,尤其是第一道关卡,地势最为险要,滚石、擂木最多。我打算兵分两路,一路由冯将军率领,从正面佯攻第一道关卡,吸引高士达的注意力;另一路由我率领,绕到鹰嘴峰后侧,从后山小路偷袭,前后夹击,定能攻破关卡。”
冯孝慈点头赞同:“此计甚妙!高士达定然想不到咱们会从后山偷袭,只要薛将军能顺利抵达山顶,咱们前后夹击,他必败无疑。”
商议完毕,两人当即分头行动。冯孝慈率领一万五千隋军,推着攻城车、扛着云梯,朝着鹰嘴峰第一道关卡进发;薛世雄则率领两万隋军,悄悄绕到鹰嘴峰后侧,寻找后山小路。
冯孝慈的大军刚抵达第一道关卡下,高士达的声音便从关卡上传来:“冯孝慈,你又来送死了?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日某定要将你擒获,让你知道反抗某的下场!”
冯孝慈勒住马,高声道:“高士达,今日我带来了援军,劝你速速投降,否则等我攻破关卡,定将你碎尸万段!”说罢,他挥了挥手,隋军士兵推着攻城车,朝着关卡冲去。
关卡上的反军早已做好准备,滚石、擂木如雨点般落下,火油顺着城墙流下,点燃了攻城车。隋军士兵纷纷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可在冯孝慈的指挥下,依旧源源不断地往前冲——他们知道,只有吸引住高士达的注意力,薛世雄才能顺利偷袭后山。
高士达站在关卡上,看着下方悍不畏死的隋军,眉头微微皱起——冯孝慈往日作战虽勇猛,却从未如此不计伤亡,莫非有诈?他刚想派人去探查后山情况,就见一名反军士兵匆匆跑来:“大王!不好了!后山发现隋军,正朝着山顶冲来!”
“什么?!”高士达脸色骤变,没想到薛世雄竟会绕到后山偷袭。他当机立断,对身旁的副将道:“你率五千人守住第一道关卡,绝不能让冯孝慈攻上来!我亲自率军去后山,阻拦隋军!”
说罢,高士达拎着开山斧,率领一万反军,沿着后山小路疾驰而去。此时的薛世雄,正率领隋军艰难地攀爬后山——后山小路比前山更加陡峭,不少士兵脚下一滑,便坠入山崖,尸骨无存。
“将军,后山小路太过险要,咱们已经损失了近三千人,再这么爬下去,怕是还没到山顶,就已折损过半。”副将忧心忡忡地说道。
薛世雄咬牙道:“不能退!咱们一旦撤退,冯将军的正面进攻就会白费,咱们之前的努力也将前功尽弃!继续往上爬,只要抵达山顶,咱们就能占据主动!”
隋军士兵只得继续攀爬,可刚爬到半山腰,就见高士达率领反军冲了下来。“薛世雄!你以为绕到后山就能偷袭成功?某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一手!”高士达大喝一声,开山斧带着破风之声,直劈薛世雄。
薛世雄连忙挥槊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他只觉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心中暗惊——高士达的力气竟如此之大!还没等他回过神,反军士兵已与隋军厮杀在一起。
后山小路狭窄,隋军士兵根本无法展开阵型,只能一个个往上冲,却被反军轻易斩杀。薛世雄在阵中往来冲杀,银甲上很快溅满鲜血,可反军越来越多,隋军士兵伤亡惨重,渐渐被压制得无法抬头。
“将军,咱们抵挡不住了!快撤吧!”副将浑身是伤,拉着薛世雄的马缰绳,急切地说道。
薛世雄望着身旁倒下的士兵,心中满是不甘,可他也知道,再坚持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咬了咬牙,挥槊逼退身前的反军:“撤!快撤!”
隋军士兵如蒙大赦,纷纷往后撤退,可反军却紧追不舍,一路上又斩杀了不少隋军。等薛世雄率领残部退回山谷时,两万隋军已只剩不到一万人,个个带伤,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冯孝慈见薛世雄偷袭失败,也只能下令停止正面进攻,率军退回山谷。高士达则率领反军,追到山谷外,对着谷内的隋军哈哈大笑:“薛世雄!冯孝慈!你们大隋的军队也不过如此!连个鹰嘴峰都攻不下来,还敢来讨伐某?真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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