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瓦岗寨外的晨雾还未散尽,隋军大营方向就传来一阵震天的号角声。徐茂公早早登上正阳门楼,手持羽扇远眺,目光刚扫过隋军阵列,脸色便沉了下来——只见约一万隋军列成蜿蜒长阵,如一条银鳞巨蛇盘踞在旷野上,阵头是身披银甲的杨林,囚龙棒斜倚在马鞍旁;阵中玄色大旗之下,罗士信身披黑甲,三百斤的玄铁棍往地上一拄,震得尘土簌簌落下;阵尾弓弩手列成整齐方队,箭囊饱满,显然是杨林的老部下。而其余三万多新兵,则在远处列成松散方阵,显然只是虚张声势,并不懂这长蛇阵的排布之法。
“是杨林的成名绝技——长蛇阵!”徐茂公声音凝重,身旁的将领们纷纷探头望去,“这阵首尾相顾、攻防一体,一旦被缠上,就像落网的猎物般难以脱身。不过好在杨林只敢派一万人出阵,剩下三万多新兵都是凑数的,咱们还有机会!”
“什么长蛇阵,再厉害也架不住俺一锤!”裴元庆拎着八棱梅花亮银锤凑到城楼边,夜照玉狮子在身后不安地刨着蹄子,“军师,让我带锤兵冲阵,定能把这破阵砸个稀巴烂!”
“等等!”程咬金突然挤过来,扛着八卦宣花斧嚷嚷道,“昨天元庆这小子出尽了风头,今天该轮到俺了!俺现在已学会天罡三十六斧的前二十一式,正好让隋军见识见识俺的厉害,也给弟兄们涨涨士气!”
徐茂公沉吟片刻,羽扇轻摇:“好!就依大王之意。你与元庆、秦用、雄阔海四位猛将一同出战,领三千锤兵为先锋,借锤兵的冲击力撕开阵口;单雄信、王君可率五千骑兵紧随其后,负责掩护锤兵侧翼,防止隋军迂回;王伯当、秦彦通领神箭营埋伏在两侧山坡,若阵中形势不利,便放箭压制隋军弓弩手;伍云召、伍天锡则按原计划,率两万骑兵绕后,烧毁隋军粮道,断其退路。切记,长蛇阵虽只一万老卒,但杨林用兵狡诈,不可贸然深入,若无法破阵,即刻撤军,不可恋战!”
众人齐声应下,程咬金率先翻身上马,玄色劲装外罩着新铸的铁甲,八卦宣花斧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弟兄们,跟俺冲!让隋军知道,俺老程的斧法可不是吃素的!”
正阳门缓缓打开,三千锤兵列成尖锥阵,玄铁黑锤往地上一拄,“咚”的闷响震得地面微微发颤;裴元庆骑着夜照玉狮子冲在左侧,亮银锤泛着冷光;秦用、雄阔海分守两侧,黄铜倭瓜锤与熟铜棍气势逼人。隋军阵头的杨林见瓦岗军来势汹汹,高声下令:“长蛇摆尾,迎敌!”
话音刚落,一万隋军阵形骤然变动,阵头的重甲步兵往前推进,长枪如林般刺出;阵中的罗士信催马冲出,玄铁棍带着破风之声直劈裴元庆:“裴元庆!昨天没赶上跟你打,今天俺倒要看看,你这银锤到底有多厉害!”
裴元庆也不含糊,亮银锤交叉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只觉一股巨力顺着兵器传来,裴元庆的夜照玉狮子往后退了两步,罗士信的战马也踉跄了一下。“好力气!”裴元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罗士信的力气竟比自己还大,连忙催马再战,亮银锤舞得密不透风,时而“流星赶月”刺向咽喉,时而“力劈山河”砸向马腿;罗士信却只有蛮力,玄铁棍只会挥、扫、砸,虽力道惊人,却屡屡被裴元庆的锤法牵制,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一时难分胜负。
另一边,程咬金已率军冲入阵中。四太保张开、五太保高明见状,双双催马冲来,张开手持长枪直刺程咬金心口,高明则挥刀劈向他的腰间。程咬金却丝毫不慌,八卦宣花斧在手中一转,使出天罡三十六斧中前二十一式中的“劈山断岳”,斧刃带着呼啸声直劈张开,张开慌忙用枪格挡,却被斧力震得虎口开裂,长枪脱手;程咬金顺势一斧横扫,“大杀四方”式直接砸中高明的护心镜,“咔嚓”一声,护心镜碎裂,高明口喷鲜血,从马背上摔落,当场昏死过去。
“还有谁!”程咬金高声呐喊,斧影翻飞,又接连斩杀两名隋军将领。三千锤兵紧随其后,玄铁黑锤挥舞着砸向隋军,不少隋兵连人带枪被砸飞,阵头顿时乱了阵脚。单雄信、王君可见状,立刻率领五千骑兵从两侧包抄,金顶枣阳槊与青龙偃月刀齐出,隋军步兵纷纷倒在马下,长蛇阵的阵头险些被撕开一道缺口。
可杨林毕竟是百战老将,见阵头危急,立刻下令:“长蛇缠腰!”阵中的弓弩手立刻往前推进,箭雨如蝗般射向瓦岗军;阵尾的重甲骑兵则迅速迂回,试图从后侧夹击。瓦岗军顿时陷入重围——锤兵虽勇猛,却被隋军层层围困,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伤亡;骑兵也难以展开阵型,只能艰难厮杀,不少战马被箭矢射中,轰然倒地。
“不好!”徐茂公在城楼上看得真切,急忙下令士卒,挥舞信号旗。“王伯当、谢映登,收到信号后开始放箭支援!”
山坡上的神箭营立刻放箭,箭雨如流星般落入隋军阵中,不少弓弩手被射中倒地。可杨林早有防备,阵中立刻竖起数千面盾牌,挡住了大部分箭矢。罗士信趁机摆脱裴元庆,玄铁棍横扫,砸倒十余名锤兵;四太保张开也重整旗鼓,率军反扑,瓦岗军的攻势渐渐被压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