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的暮色裹着酒香,漫过聚义厅的飞檐。厅内红烛高燃,铜炉里的松香混着烤肉的油脂香,在空气中酿出暖融融的喜意。程啸天刚解下玄火鳞甲,露出里面浸着汗的粗布短打,程咬金就拎着酒坛冲了过来,粗瓷碗“哐当”一声砸在桌上:“二弟!这碗酒俺先敬你,若不是你及时赶到,俺们还得被杨林那老匹夫的长蛇阵憋屈着呢!”
程啸天接过酒碗,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淌到脖颈,他抹了把脸笑道:“大哥客气了,若不是徐军师稳住阵脚,伍家兄弟烧了粮道,我一人也成不了事。”说着,他目光扫过厅内——裴元庆正缠着秦用比试锤法,虽左臂还绑着绷带,却仍舞得虎虎生风;单雄信与王君可凑在角落,正擦拭着今日染血的兵器;秦琼则坐在案前,细细查看被俘的罗士信的伤势,时不时叮嘱亲兵换药。
“伍兄弟!”程啸天忽然扬声喊道,“你们俩倒是说说,昨日烧粮道时,到底怎么把杨林的粮仓给端了?我听斥候说,你们连隋军的暗哨都没惊动,可是用了什么奇招?”
这话一出,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齐刷刷看向刚进门的伍云召与伍天锡。伍天锡嘿嘿一笑,把混天镋往墙角一靠,大咧咧坐在凳上,抓起一块烤羊肉塞进嘴里:“要说这事儿,还得靠大哥的主意!咱们领两万骑兵绕到隋军粮道时,发现杨林那老狐狸竟派了三千精兵守着粮仓,外围还设了三层暗哨,明着冲肯定不行。”
伍云召放下酒碗,补充道:“我瞧着粮仓附近有片芦苇荡,正好能藏人。当天夜里刮着西风,我就让士兵们把沾了火油的芦苇捆绑在箭上,又派了两百精锐,乔装成隋军粮官,推着空粮车去诈营。”
“那暗哨没识破?”罗成放下手中的五钩神飞枪,好奇地追问。
“怎么没识破?”伍天锡拍着大腿笑起来,“头道暗哨的小校还挺警惕,非要查粮车。咱们的人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杨林的‘手令’——那是徐军师早让人仿造的,盖着假印信,那小校一看就慌了,连忙放行。等咱们的人推着粮车靠近粮仓,我就下令放火箭!”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得意:“西风一吹,火借着风势,瞬间就把粮仓周围的芦苇荡烧起来了!守粮的隋军忙着救火,哪顾得上防备?咱们两万骑兵趁机冲进去,砍的砍、烧的烧,不到半个时辰,三十车粮草就烧得只剩黑渣!那些隋兵要么被烧死,要么吓得乱窜,咱们只折损了不到百人,就把事儿办成了!”
“好!”程咬金率先拍案叫好,“还是伍兄弟有办法!这一把火,烧得杨林那老匹夫魂都没了,不然今日哪能这么容易破他的长蛇阵!”众人纷纷附和,酒碗相撞的“哐当”声此起彼伏,聚义厅内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程啸天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心里却忽然想起一事,转向秦琼问道:“叔宝兄,罗士信的伤势如何?他性子烈,可曾闹过?”
秦琼放下酒碗,叹了口气:“伤势倒是稳住了,就是性子太倔,醒了就喊着要跟你再战,还说宁死不降。我让人给他送了伤药和吃食,他也不吃,只盯着帐顶发呆。”
程啸天沉吟片刻,起身道:“我去看看他。罗士信是员猛将,若是能劝他归降,咱们瓦岗又添一员虎将。”说罢,他拎起刚从隋军阵中缴获的玄铁棍——那是罗士信的兵器,往战俘营走去。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徐茂公摇着羽扇,笑着道:“啸天兄弟有容人之量,罗士信若能归顺,倒是件美事。咱们接着喝,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而此时的太原唐国公府,议事厅内的气氛也同样热烈。李世民手里捏着斥候送来的密信,声音里满是兴奋:“父亲!大哥!瓦岗寨大胜!程啸天回去后,不仅破了杨林的长蛇阵,还生擒了罗士信,伍云召、伍天锡更是一把火烧了隋军的粮道,杨林带着残部狼狈逃回登州,一万老卒折损过半,三万新兵逃散了大半!”
李渊猛地从椅上站起身,接过密信反复看了三遍,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好!好啊!瓦岗寨越强,咱们的盟友就越稳固!程啸天这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李建成也笑着道:“父亲说得对。瓦岗寨如今兵强马壮,又有程啸天、秦琼、裴元庆等猛将,日后咱们举兵反隋,他们定能成为咱们的左膀右臂。等时机成熟,再劝他们归顺咱们李家军,到时候天下英雄尽归麾下,何愁大业不成?”
“大哥说得有理。”李世民补充道,“我看不如再派些粮草和药材去瓦岗,一来表表咱们的心意,二来也能让他们知道,咱们李家是真心与他们结盟。如今杨林新败,杨广定不会善罢甘休,瓦岗寨接下来怕是还要应对隋军的反扑,咱们得帮他们一把。”
李渊点头赞同:“就依世民之意。你亲自去筹备,多带些疗伤的药材和过冬的粮草,务必尽快送往瓦岗。记住,见到程啸天和秦琼,要多与他们走动,加深情谊,为日后合兵一处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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