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旁的树林里,晨露还沾在草叶上,周野已带着亲兵埋伏了三日。他按程啸天的叮嘱,只盯着那些书生打扮、面容清瘦的路人,连过往的商队都仔细盘问,却始终没见到符合“李密”特征的人。
这日巳时,远处终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周野精神一振,示意亲兵们握紧佩刀,自己则悄悄探出半个身子——只见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男子走在官道上,背上背着个旧书箱,面容清瘦,眉眼间带着几分文气,竟与程啸天描述的李密有七分相似!
“就是他!”周野心中一喜,挥手示意亲兵包抄,自己则率先冲出树林,拦住男子去路:“这位兄台请留步!我们是瓦岗寨的人,想问你个事——你可是叫李密?”
男子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强装镇定,拱手道:“几位好汉认错人了,我姓刘名安,是个游方书生,并非什么李密。”他眼神闪烁,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手悄悄按在书箱的夹层上——那里藏着一把短刀,是他逃出长安时特意带上的。
周野盯着他的眼睛,见他神色慌张,心中更确定此人有问题,刚要再追问,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他回头一看,竟是一队隋军巡逻兵往这边赶来,连忙对亲兵使了个眼色,暂时放过男子,转身躲回树林。
男子趁机快步离开,心里却满是后怕——他正是李密!刚才周野问出“李密”二字时,他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再看那些亲兵腰间的佩刀和冷厉的眼神,更是断定这些人是来杀他的。等他走远后,悄悄绕到树林另一侧,远远盯着周野一行人,只见他们还在原地徘徊,时不时拦住路人询问“是否见过李密”。
“难道是瓦岗寨派来的人?”李密心中疑惑,“我与瓦岗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他想起逃出长安前听闻的消息,瓦岗寨程啸天勇猛过人,麾下好汉众多,本想投靠瓦岗,如今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他望着通往瓦岗寨的方向,咬了咬牙,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去——既然瓦岗不能去,那就找其他反王!
沿途打听时,李密得知附近有个刚崛起的反王,名叫张成金,自号“金堤王”,在金堤关占城为王,麾下有数千兵马,正广纳贤才。他心中一动:张成金刚起兵,正是缺人之际,我若去投奔,定能得到重用!至于河西的李轨,路途太远,且已有根基,未必会重视他这个“逃犯”。
打定主意,李密便改道往金堤关而去。他却不知道,自己刚离开没多久,周野就发现了端倪——刚才那“刘安”的书箱样式,与宫廷侍卫常用的储物箱极为相似,且他走路的姿态,绝非普通书生能比。“坏了!那人定是李密!”周野懊恼地一拍大腿,连忙带人追了上去,可官道岔路众多,早已没了李密的踪影。
与此同时,太原唐国公府的议事厅内,气氛却格外凝重。李渊手里捏着从长安传来的密报,手指微微发颤——杨广搜捕李姓官员,却唯独放过了他这个“皇亲国戚”,看似是信任,实则是把他放在了更危险的位置。
“父亲,杨广虽没动咱们,却也没完全放心。”李世民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等他南巡归来,定会找借口削咱们的兵权,到时候咱们再想反隋,就难了!”
李建成也附和道:“二弟说得对。咱们得加快招兵买马的速度,元霸训练的新兵也得尽快形成战力。一旦杨广对咱们动手,咱们就能立刻举兵,绝不能坐以待毙!”
李渊深吸一口气,将密报放在桌上,语气坚定:“你们说得对。传我命令,即日起,太原府所有粮草、兵器优先供应军营,元霸的新兵营再扩招五千人,由你二人协助训练。另外,派人密切关注长安和瓦岗的动向,一旦有变故,即刻通报!”
兄弟二人齐声应下,转身去安排。李渊望着窗外的练兵场,心中暗忖:杨广,你今日放过我,他日我定要让你知道,这天下,早已不是你杨家的天下!
瓦岗寨的聚义厅内,程啸天正来回踱步。周野带着亲兵回来了,却带回了“未找到李密”的消息。
“统领,属下无能!”周野单膝跪地,满脸愧疚,“有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极像李密,可他自称刘安,还没等属下细查,就被隋军巡逻兵打断,再追时已没了踪影。”
程啸天摆摆手,让他起身:“此事不怪你,是李密太狡猾。你即刻派一队亲兵,在通往瓦岗的所有官道上设卡巡查,务必盯足一个月!只要见到李密,不管他用什么化名,都就地解决,绝不能让他踏入瓦岗半步!”
“属下遵旨!”周野躬身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程啸天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忽然想起有好几日没去看望母亲了。他换下玄火鳞甲,穿上一身便装,往程大娘的院落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欢声笑语——推开门一看,程大娘坐在主位上,程咬金和裴翠云坐在一旁,秦琼、秦大娘、罗成、单冰冰也都在,桌上还摆着好几道热气腾腾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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