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卷着雪沫,灌入高谈圣逃窜的山谷。两侧山壁陡峭,枯木横斜,他带着残余的两万余兵马钻进谷中,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这是他早已布下的伏兵之地,就是为了防备哪天有敌军追击所布置的,此刻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快!让伏兵动手!”高谈圣勒住战马,声音嘶哑地嘶吼。谷壁两侧的密林里,早已埋伏好的数千弓箭手猛地起身,箭矢如黑云般朝着谷口倾泻而下。紧随其后,数百名手持滚石擂木的士兵推搡着重物,朝着追来的瓦岗骑兵砸去,轰鸣声震得山谷都在颤抖。
“小心埋伏!”程啸天一眼识破诡计,玄火盘龙锤在身前猛地抡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锤影。箭矢撞在锤身上,要么被震飞,要么断裂成两截;一块磨盘大的滚石砸来,他大喝一声,锤头狠狠迎上,“嘭”的一声巨响,滚石被砸得粉碎,碎石飞溅。
胯下的玄火黑骊灵性十足,前蹄扬起,避开坠落的擂木,乌亮的马眼透着桀骜,载着程啸天如一道黑色闪电,冲破箭雨与落石的阻拦,杀入谷中。
“怕他个鸟!”程咬金紧随其后,大肚子蝈蝈红四蹄蹬地,撞开一块迎面而来的巨石。他双手紧握一百八十斤的八卦宣花斧,天罡三十六斧中的“劈山斩”顺势使出,斧刃带着呼啸的劲风,将两名刚冲出来的伏兵连人带兵器劈成两半,鲜血溅满了赤红的马身。
罗成与秦琼此刻也率部赶到谷口。罗成催马提枪,五钩神飞枪如灵蛇出洞,枪尖精准挑落空中的箭矢,同时手腕一转,枪钩勾住一名弓箭手的脚踝,猛地一拽,将人从谷壁上拖下来,摔在地上瞬间被马蹄踏碎。秦琼则舞动虎头錾金枪,枪杆横扫,将密集的箭矢打偏,同时高声下令:“左翼列阵!抵挡伏兵,掩护主帅追击!”
裴元庆的先锋营更是凶悍,八棱梅花亮银锤在他手中翻飞,砸落的滚石被他一一击碎,遇到冲下来的伏兵,一锤一个,锤影过处,非死即残。他高声呐喊:“兄弟们,跟我冲!别让高谈圣那厮喘口气!”
谷中顿时陷入惨烈的鏖战。高谈圣的伏兵依托地形负隅顽抗,箭矢、滚石不断从谷壁落下,瓦岗骑兵则凭借强悍的战力,硬生生在伏兵中撕开缺口。程啸天如移动的铁塔般在敌阵中冲撞,玄火盘龙锤每一次起落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
一名敌军偏将挥舞大刀冲来,刀刃直指程啸天面门。程啸天不闪不避,随即双手抡起玄火盘龙锤一锤砸出,暗红色火龙纹在锤身流转,锤头正中偏将胸口,对方胸腔瞬间塌陷,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化作一滩肉泥。
“杀!”程啸天声震山谷,玄火盘龙锤横扫,三名伏兵被同时扫中,肢体断裂飞溅,鲜血染红了身前的雪地。玄火黑骊也不甘示弱,马嘴撕咬,马蹄踩踏,每一次动作都能带走一条性命,所过之处,敌兵尸横遍野。
程咬金杀得双眼赤红,八卦宣花斧轮转如飞,“拦腰断”“斜劈华山”等招式接连使出。一名弓箭手躲在树后放冷箭,被他一斧砍断树干,连人带树劈成两半;两名手持长矛的士兵夹击而来,他斧头一挑一劈,长矛断裂,两人咽喉同时被斧刃划破,鲜血喷涌而出。“痛快!再来几个!”他嗷嗷直叫,大肚子蝈蝈红配合着冲撞,将敌兵阵型搅得大乱。
高谈圣站在山谷深处,看着伏兵一个个倒下,心胆俱裂。他原以为凭借地形优势能拖延时间,可瓦岗军的勇猛远超他的想象,尤其是程啸天与程咬金,简直如凶神恶煞般无人能挡。“快!让后面的人上!拦住他们!”他不断催促,可残存的士兵早已没了斗志,面对瓦岗骑兵的冲锋,纷纷后退。
罗成此时已率左翼骑兵冲上谷壁,五钩神飞枪精准点杀弓箭手,枪尖所到之处,伏兵纷纷坠落山谷。他身形灵活,在陡峭的山壁间辗转腾挪,如同一道白色闪电,很快便清理掉一侧谷壁的伏兵,转而支援谷中主力。
秦琼则稳住阵脚,指挥右翼骑兵结成防御阵型,将溃散的敌兵逼向山谷中央。他手持虎头錾金枪,沉稳地穿梭在阵中,遇敌便刺,枪枪直指要害,几名试图突围的敌将都死在他的枪下,有效遏制了敌军的逃窜势头。
裴元庆的先锋营如一把尖刀,直插高谈圣的残余主力。八棱梅花亮银锤砸开敌军的盾牌阵,士兵们紧随其后,刀枪齐出,将敌军分割成数段。一名敌军校尉试图组织抵抗,被裴元庆一锤砸烂头盔,脑浆四溅,剩余的士兵见状,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投降。
“降者不杀!”程啸天看到敌军开始溃败,高声喊道。这一声如同惊雷,彻底击垮了敌军的心理防线。原本还在抵抗的士兵们,纷纷扔下兵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从山谷两侧延伸到中央。
高谈圣看着麾下士兵成片投降,脸色惨白如纸。他身边的亲兵只剩下寥寥数人,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程啸天骑着玄火黑骊,一步步向他逼近,铁塔般的身影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玄火盘龙锤上的血珠滴落,暗红色的火龙纹在阳光下泛着森然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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