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北岸的风愈发凛冽,卷着沙尘拍打在瓦岗军的玄铁盔甲上,发出细碎的金属嗡鸣。程啸天勒停玄火黑骊,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腔喷出的白气在初春的寒意中瞬间消散。他抬手按在后背的玄火盘龙锤上,锤身暗红火龙纹在天光下流转,三千斤的重量压得战马脊背微微下沉,却依旧昂首嘶鸣,声震四野——那七尺三寸的巨锤斜背在肩,乌黑与暗红交织的锤身紧贴后背,火龙纹仿佛因即将到来的血战而愈发狰狞。
“统领,前方哨探回报,李渊的李家军已过黄河,距潼关不足百里!”秦琼策马上前,虎头錾金枪的枪尖斜指地面,枪穗在风中猎猎作响,“另有急报,杨义臣的四十万大军已分兵部署,十万留守长安护卫京畿与杨广,三十万主力正星夜西进,预计三日内可抵达潼关!”
程啸天嘴角勾起一抹锐利的弧度,双腿一夹马腹,玄火黑骊猛地踏碎身前石块:“好!四十万大军分兵之后,三十万不过是虚张声势!传令下去,全军加速行军,今日日落前务必抵达潼关南麓扎营!”他后背的玄火盘龙锤随动作擦过甲胄,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告诉弟兄们,杨义臣留十万守长安,已是心存畏惧,这三十万先锋,正好用咱们的铁锤敲碎他们的胆!”
“遵令!”号角手立刻吹响加急号角,雄浑的声浪穿透沙尘,瓦岗军的队列瞬间提速。四万骑兵如黑色洪流般掠过洛水西岸的平原,铁锤重甲军的玄铁黑锤碰撞声、陌刀营的唐刀破空声交织在一起,汇成足以撼动天地的战歌。程咬金骑着大肚子蝈蝈红,挥舞着八卦宣花斧冲在前列,斧刃劈过挡路的枯树,木屑飞溅间放声大笑:“杨义臣这老狐狸,留十万兵守长安护杨广,分明是怕老家被端!三十万大军来潼关,正好让二弟的盘龙锤砸个痛快!”
罗成的闪电白龙驹如一道白光穿梭在骑兵阵中,五钩神飞枪的枪尖泛着冷光,他勒马与程啸天并行:“统领,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即便杨义臣只剩三十万,依托关隘布防,咱们强攻怕是会损失惨重。”
“他想守,咱们偏要让他守不住!”程啸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后背的玄火盘龙锤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杀意,锤身暗红纹路隐隐发光。他猛地抬手,玄火黑骊人立而起,“等与李家军会师,咱们兵分三路,一路正面强攻吸引隋军主力,两路从侧翼迂回,直插隋军后方粮道,断了他们的补给线,三十万大军没了粮草,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与此同时,黄河东岸的官道上,李家军的旗帜如林般展开,十万大军绵延数里,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李元霸骑着万里烟云罩,雪白的马身溅满暗红血点,四蹄泛着的金色纹路在疾驰中愈发耀眼,他双持四百斤的擂鼓瓮金锤,时不时挥舞着砸向路边的岩石,每一击都能掀起漫天碎石,引得身后士兵阵阵惊呼。
“二哥,啥时候才能跟程啸天那家伙汇合啊?俺的锤子都快渴了!”李元霸勒停战马,瓮声瓮气地喊道,金锤在手中转了个圈,带起的劲风扫得周围士兵衣襟翻飞。
李世民策马来到他身旁,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中长剑直指西方:“元霸稍安勿躁,前方就是潼关地界,瓦岗军已在南麓扎营,明日我们便能会师。杨义臣的四十万大军分了十万守长安,三十万主力正往潼关赶,到时候有你杀不完的隋军!”
李渊骑着战马走在中军,目光凝重地望着潼关的方向,身旁的李建成递过一封密信:“父亲,长安传来的确切消息,杨义臣奉杨广旨意,留十万精兵镇守长安宫城及京畿要地,亲率三十万主力西进,沿途州县的隋军残部正陆续汇入,看样子是要在潼关与我们决一死战。”
“四十万大军拆成两半,杨义臣已是黔驴技穷!”李渊冷笑一声,将密信揉碎掷于地上,“他留十万守长安,既是护杨广,也是怕我们绕道奇袭,可见其心已乱。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明日午时前与瓦岗军会师,趁杨义臣的三十万大军尚未完全布防,打他个措手不及!”
“遵令!”李建成高声应诺,转身下令传达,李家军的号角声与瓦岗军的号角声遥相呼应,在潼关内外的平原上回荡,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即将爆发。
长安城内,皇宫御书房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杨广身着明黄色龙袍,焦躁地来回踱步,龙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死死盯着案上的军事地图,潼关与长安的位置被红笔圈出,形成鲜明对峙。
“杨义臣的三十万大军,何时能抵达潼关?”杨广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语气中满是催促。
宇文化及站在一旁,躬身回道:“陛下放心,杨元帅的三十万主力已过华州,不出两日便可抵达潼关布防。留守长安的十万大军,由宇文成都将军统筹调度,分别驻守宫城、朱雀大街及四方城门,定能确保京畿万无一失。”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只是……三十万大军西进,长安防务虽有十万兵力,却多是禁军与地方团练,战力远不如前线精锐,臣担心反王会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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