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烟尘蔽日,马蹄声如惊雷滚过大地,震得沿途草木簌簌作响。程啸天率领五万瓦岗铁骑,正朝着太原方向疾驰而去。玄火黑骊四蹄翻飞,踏起丈高尘土,程啸天一身玄火鳞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寒光,背后玄火盘龙锤随着马匹颠簸微微晃动,锤身流转的暗光透着令人胆寒的威势。
他身前身后,罗成白衣似雪,闪电白龙驹速度惊人,马蹄踏过之处只留下一道残影,五钩神飞枪斜背肩头,枪尖偶尔闪过的锋芒让周遭空气都似被割裂;裴元庆银甲耀眼,照夜玉狮子马与主人心意相通,步伐沉稳却不失迅捷,八棱梅花亮银锤握在手中,少年将军的锐气扑面而来;雄阔海身形如铁塔般稳坐于黑煞神驹之上,一百二十斤的熟铜棍横放马鞍,粗犷的面庞上满是悍勇之色;伍云召、伍天锡兄弟并驾齐驱,一字癞蛤蟆与乌骓马神骏非凡,丈八亮银枪与混天镋在晨光中交相辉映,兄弟二人眼神锐利,时刻警惕着四周动静。
五万骑兵列成整齐队列,前后呼应,左右驰援,军阵如同一道黑色洪流,势不可挡。沿途百姓见此阵仗,纷纷退避路旁,眼中既有敬畏,也有对太平日子的期盼。瓦岗军军纪严明,虽疾驰赶路,却从不侵扰沿途村落,只在必要时补充饮水粮草,故而一路行来,并未引发民怨。
程啸天骑在阵前,目光扫过前方绵延的官道,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烦躁。自清晨出发以来,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便如影随形,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却又抓不住丝毫头绪。他皱了皱眉,下意识握紧了玄火黑骊的缰绳,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稍稍镇定,可那股不安感却并未消散,反而随着行程推进愈发强烈。
他仔细回想出发前的部署:寨中由程咬金坐镇,徐茂公、唐俭辅佐,秦琼、单雄信等人分管操练、粮草,各营各司其职,根基稳固;沿途斥候已增至三倍,明暗交替探查,若有敌军埋伏或异动,理应早有回报;五万铁骑皆是精挑细选,装备精良,将士们士气高昂,即便遭遇突袭也足以应对。可越是这般周全,那股莫名的担忧便越是浓烈,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又似有一场未知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统领,你神色异样,莫非有什么心事?”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旁传来。
程啸天转头,见罗成已催动闪电白龙驹靠近,白衣胜雪的身影在烟尘中依旧醒目。罗成目光锐利,早已察觉到程啸天的反常,此刻见他眉头紧锁,便忍不住开口询问。
程啸天轻轻摇头,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我也说不清楚,自出发后便总觉得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可仔细琢磨,却又找不到任何头绪。”他顿了顿,看向罗成,“沿途斥候可有异常回报?”
罗成摇头道:“方才最后一批斥候来报,前方五十里内路况正常,并无敌军踪迹,也无异常动静。许是统领连日操劳,又急于赶路,故而心绪不宁吧?”
“哈哈!统领这是想太多了!”不远处的雄阔海瓮声瓮气地插话,他的嗓门本就洪亮,在马蹄声中依旧清晰可闻,“以统领你的武力,玄火盘龙锤之下,当今天下谁能匹敌?就算有什么变故,咱们五万铁骑在此,还有罗兄弟、裴兄弟、伍家兄弟这些猛将,何惧之有?”
雄阔海的话语直白而豪迈,引得身旁几位将领纷纷附和。裴元庆扬了扬手中的八棱梅花亮银锤,朗声笑道:“雄大哥说得对!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敢挡咱们的路,一锤下去便让他粉身碎骨!咱们还是抓紧赶路,早点到太原与李家军汇合,早日平定薛举才是正事!”
伍云召也点头道:“统领,薛举才是当前心腹大患,陇西骑兵凶悍,若拖延日久,恐生变数。沿途防卫周密,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或许只是连日征战,统领未曾好好歇息所致。”
程啸天看着众将坚定的神色,心中的不安稍稍缓解。他知道众人所言有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尽快与李渊汇合,共讨薛举。或许正如罗成所说,只是自己太过操劳,才生出这般无端的忧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杂念,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朝着众人拱手道:“诸位兄弟所言极是,是我太过思虑了。事不宜迟,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行,务必在明日午时之前抵达太原城外,与唐国公大军汇合!”
“遵命!”众将领齐声应诺,声音震彻云霄。
罗成率先调转马头,高声传令,一道道军令顺着队列向后传递,五万铁骑的速度陡然加快,马蹄声愈发密集,如暴雨倾泻,烟尘升腾得更高,朝着太原方向疾驰而去。程啸天望着前方疾驰的队伍,握紧了怀中李蓉蓉绣的“平安”锦袋,心中暗忖:但愿真是自己多虑了,待平定薛举,便好好回瓦岗寨休整,陪伴家人与弟兄们。
与此同时,瓦岗寨百里之外的山林间,两道身影正疾速穿行。陆风身着青色道袍,面色阴鸷,眼神中满是不耐与怨毒,一边赶路一边低声咒骂:“这个沐晨老东西,竟布下三道迷踪阵,白白浪费了咱们两日时间!若不是这该死的阵法阻拦,早就将他擒住,《上古丹经》也该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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