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十里之外的密林深处,晨雾尚未散尽,枝叶间的露珠滴落,打湿了地面的枯草。陆风身着青色道袍,面色阴鸷地踱步于林间,目光不时瞟向不远处瓦岗寨附近的小村落,眉宇间满是不耐。身旁的黄霸天扛着那柄巨型狼牙棒,棒身的铁刺在晨光下泛着寒光,他粗声粗气地说道:“师傅,咱们都在这守了三天了,连那老东西的影子都没见着,会不会他没去瓦岗寨?”
陆风停下脚步,冷声道:“不可能!沐晨那老东西中了我的‘无影散’,又被你重伤,真气耗损殆尽,天下之大,他除了投靠程啸天,再无其他去处。瓦岗寨必定是他的藏身之地,只是咱们没能打探到确切消息罢了。”他抬头望向瓦岗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日务必从村民口中问出实情,否则夜长梦多。”
说罢,陆风整理了一下道袍,压低声线对黄霸天叮嘱:“一会你少说话,我来盘问。咱们装作路过的游方道士,莫要引起村民怀疑。”黄霸天咧嘴点头,将狼牙棒悄悄藏在林边的灌木丛后,跟着陆风朝着村落走去。
村落不大,不过数十户人家,此刻村民们正各自忙碌着农活,有的晾晒谷物,有的修补农具,见到陆风与黄霸天这两个陌生面孔,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陆风脸上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朝着一位正在劈柴的老汉拱手道:“老丈有礼了,贫道师徒二人自终南山而来,云游至此,想问询一事。”
老汉放下斧头,上下打量着二人,疑惑道:“道长有何指教?”
“我等途中与一位同门师兄失散,”陆风故作焦急地说道,“我那师兄也是一位道长,身着青色道袍,近日或许会途经此地,不知老丈或是村中乡邻可有见过?”他特意加重了“青色道袍”“道长”等关键词,目光紧紧盯着老汉的神色。
老汉皱眉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曾见过。这几日来往的多是瓦岗寨的兵爷,没见过什么游方道长。”旁边几位闻声而来的村民也纷纷附和,有的说“没注意”,有的干脆直言“未曾见过”,神色间并无异样。
陆风心中暗道这些村民定然是有所顾忌,不愿透露瓦岗寨的情况,又接连询问了几户人家,得到的答复如出一辙,皆是“没见过”“不清楚”。黄霸天耐不住性子,正要发作,被陆风用眼色制止。
二人离开村落,返回密林之中。黄霸天忍不住抱怨:“这些村民真是油盐不进,明明肯定见过,却偏偏不说!”
陆风冷笑一声:“瓦岗寨在这一带威望极高,村民们自然对其忠心耿耿,不肯轻易透露消息。但这也恰恰印证了我的猜测,沐晨那老东西定然躲在瓦岗寨中。”他来回踱了几步,眼神愈发阴鸷,“只是程啸天那厮勇猛过人,瓦岗寨又猛将如云、大军驻守,咱们二人贸然闯进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是啊师傅,”黄霸天连忙说道,“程啸天的勇力威名远扬,还有秦琼、罗成那些猛将,咱们俩就算再能打,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啊!”
陆风点了点头,沉声道:“这点我自然清楚,所以咱们不能硬来,得先打探清楚瓦岗寨的部署,再寻良机。”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的小路上走来两个挑着担子的村民,边走边闲聊着。
陆风连忙拉着黄霸天隐入灌木丛后,屏息凝神倾听。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听说咱们程统领又领着五万铁骑出征了,不知道这次是去讨伐哪个反王?”
另一人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前几日大军开拔,那阵仗真是吓人,马蹄声震得地都在抖。程统领走了好几天了,真希望他能早日凯旋,别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程统领本事大着呢,还有罗将军、裴将军他们相助,肯定能打赢!”
二人的话语渐渐远去,陆风与黄霸天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狂喜之色。黄霸天压低声音,激动地说道:“师父!程啸天居然不在瓦岗寨!这可真是连老天都在帮我们!”
陆风强压着心中的激动,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瓦岗寨第一战力居然离寨出征,这下事情就好办多了!”他略一思索,对黄霸天说道,“咱们可以设法挑战瓦岗寨的将领,若是能赢下几场斗将,说不定就能趁机混入寨中,找到沐晨那老东西!”
黄霸天闻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师傅,这恐怕不行吧?人家瓦岗寨兵多将广,咱们就两个人,他们凭什么跟咱们斗将?多半会直接派兵把咱们围起来,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
陆风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仔细一想,黄霸天说得确实在理。斗将之说,本就建立在双方兵力相当或有约定的基础上,他们孤家寡人,瓦岗寨断然不会同意这种提议,只会将他们视作奸细。
“看来硬闯和斗将都不可行,”陆风沉吟道,“咱们师徒二人势单力薄,想要拿下瓦岗寨,必须借助外力。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并起,咱们不如投靠一方势力,说服他们出兵攻打瓦岗寨,届时咱们便可借大军之势,擒住沐晨,夺取《上古丹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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