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烟尘蔽日,马蹄声如惊雷滚过陇西大地,震得沿途黄沙漫天。程啸天率领五万瓦岗铁骑,历经四日日夜兼程的疾驰,终于抵达金城二十里外的开阔平原。此处地势平坦,无遮无拦,既便于大军布防,又能清晰观测金城动向,正是安营扎寨的绝佳选址。
“传令全军,就地安营!”程啸天勒住玄火黑骊的缰绳,高亢的军令顺着队列层层传递。玄火黑骊昂首嘶鸣,四蹄踏地扬起丈高尘土,背后的玄火盘龙锤在夕阳下泛着冷冽暗光。罗成、裴元庆、雄阔海等将领齐声应诺,五万铁骑迅速分流,将士们动作娴熟地搭建营帐、挖掘壕沟、设置鹿角拒马,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尽显精锐之姿。
不多时,连绵数里的营寨便在平原上铺开,玄黑色的“瓦”字大旗迎风猎猎,与夕阳余晖交相辉映,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壕沟深挖丈余,鹿角锋利如刃,营寨四角筑起了望塔,哨兵手持弓箭警惕张望,将整个营地防护得固若金汤。
程啸天与罗成、裴元庆登上中央了望塔,目光投向二十里外的金城。那座城池依山而建,城墙由青黑色巨石砌成,高达三丈有余,城头旌旗密布,隐约可见守军来回巡逻的身影,果然是易守难攻的雄关。
“薛仁杲坐镇金城,勇名在外,但素来有勇无谋,行事鲁莽。”程啸天沉声道,“他定然想不到我们会绕过前线直捣其老巢,此刻城内必然毫无防备。今夜全军严阵以待,若他敢来夜袭,便让他有来无回;若他按兵不动,明日一早便全力攻城,速战速决拿下金城,断了薛举的后路!”
罗成手持五钩神飞枪,点头附和:“统领所言极是。金城是薛举的根基,粮草军械皆囤积于此,拿下此地,薛举大军便会不战自乱。我已安排三倍暗哨,遍布营寨四周,绝不会让薛仁杲有机可乘。”
裴元庆挥舞着八棱梅花亮银锤,朗声笑道:“最好他今夜就来送死!我倒要看看,这陇西第一猛将,能不能接得住我三锤!”
就在瓦岗军安营扎寨之际,金城城头的斥候早已发现了这支突然出现的大军。一名斥候策马疾驰,直奔守将府,神色慌张地闯入议事厅:“少将军!大事不好!城外二十里外突然出现一支大军,旌旗绣‘瓦’字,正是瓦岗寨的兵马!”
薛仁杲正端坐主位,与麾下将领商议粮草调度,闻言猛地拍案而起,脸上满是错愕与震怒:“什么?瓦岗寨?他们竟敢跑到我陇西地界撒野!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他身着金盔金甲,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悍勇之气。作为薛举长子,他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枪法精湛,在陇西战场未尝一败,向来眼高于顶,此刻听闻瓦岗军兵临城下,只觉受到了莫大羞辱。
身旁副将连忙躬身道:“少将军,近来我军主力随主公围攻临洮,精力全在那边,对其他反王动向有所疏忽。且瓦岗寨此次全是骑兵,行军速度极快,沿途斥候怕是要么被他们灭口,要么来不及传信,才让他们摸到了城下。”
“一群废物!”薛仁杲怒喝一声,一脚踹翻身旁案几,“养着你们这群斥候有何用?连一支五万大军的动向都探查不到!”怒火稍歇,他沉声道,“随我上城看看!”
一行人快步登上城头,举目远眺二十里外的瓦岗军大营。只见平原之上,营帐连绵不绝,玄黑色旗帜迎风招展,营寨布局规整,壕沟鹿角一应俱全,军容严整得令人心惊。
“好大的阵仗!”副将喃喃道,“看这规模,瓦岗军兵力怕是不少于五万。”
薛仁杲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却依旧嘴硬:“不过是些草莽之辈!传令下去,全军加强城防,紧闭四门,备好滚石、擂木、火油、弓箭,凡登城士兵,皆配发双倍箭矢!再派三名精锐斥候,乔装混入瓦岗营寨,查探清楚他们的兵力虚实。若兵力与我军相当,明日我便率军出城,将他们尽数斩于阵前!”
他麾下共有三万守军,皆是常年征战的陇西精锐,再加上金城城防坚固,粮草充足,他自信即便面对瓦岗军,也能稳操胜券。
与此同时,临洮城外,李世民率领的五万李家军也已抵达,在城外十里处扎下营寨。营寨连绵,旌旗飘扬,与围攻临洮的薛举大军形成对峙之势。
薛举正坐在阵前帅椅上,指挥士兵攻城,听闻李家军突袭的消息,顿时暴跳如雷,将手中酒碗狠狠砸在地上:“李渊这个卑鄙小人!竟敢趁我攻城之际背后捅刀!真是找死!”
他身着金盔金甲,面容粗犷,眼神暴戾。此次围攻临洮,他已耗时半月,折损不少兵力,本以为破城在即,却没想到李渊会突然派兵来袭,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身旁将领连忙劝道:“主公息怒!李家军远道而来,必然疲惫,我军不如暂缓攻城,集中兵力先破李家军,再回头拿下临洮不迟。”
薛举冷笑一声:“破?我要将他们挫骨扬灰!传令下去,全军后撤十里,布下鱼鳞阵,明日一早,与李家军决一死战!我倒要让李渊知道,我西秦霸王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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