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火黑骊踏过残破的城门,蹄铁碾过散落的木屑与断矛,程啸天一身玄火鳞甲上溅着点点血污,背后玄火盘龙锤的暗红色火龙纹在日光下隐隐流转,他立于金城主干道中央,目光扫过四下奔逃的残兵与紧闭门窗的民宅,沉声道:“传我将令!”
声音如惊雷滚过街巷,正在肃清残敌的瓦岗将士纷纷驻足听令。程啸天抬手按在胸前,语气威严:“罗成、伍云召、伍天锡听令!你三人各率一千轻骑,分守东、南、西、北四门,安抚城中百姓。告诉他们,瓦岗军只诛反贼,不伤无辜,凡开门归顺者,一律秋毫无犯!若有士兵敢骚扰百姓、抢夺财物,以军法论处,立斩不赦!”
“末将遵命!”罗成、伍云召、伍天锡三人齐声应诺,调转马头,各自带着队伍疾驰而去。罗成的闪电白龙驹踏过青石板路,白衣身影在街巷中格外醒目,他沿途高声喊话,让百姓不必惊慌;伍云召手持丈八亮银枪,所到之处,溃散的西秦残兵纷纷弃械投降,他命人将降兵集中看管,严禁任何人滋扰民居;伍天锡则带着人巡视粮仓与军械库,严防有人趁乱哄抢。
程啸天又看向雄阔海与裴元庆:“雄阔海,你率人清点粮仓、府库,查明存粮与军械数量,即刻回报。若粮仓有粮,立刻开仓放粮,每户百姓可领取三日口粮,安抚民心为重!裴元庆,你负责收拢西秦降兵,登记造册,愿意归顺瓦岗者,编入辅军,严加操练;不愿归降者,发放三日口粮与路费,任由其返乡务农,不得刁难!”
“得令!”二人轰然应下,雄阔海扛着熟铜棍,大步流星地朝着粮仓方向走去,身后跟着一队亲卫;裴元庆则挥舞着八棱梅花亮银锤,来到降兵集中的校场,高声宣布瓦岗军的政策,降兵们闻言,脸上的惶恐渐渐褪去,不少人眼中露出了希冀之色。
程啸天翻身下马,将玄火黑骊交给亲卫照看,背后的玄火盘龙锤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锤柄与铠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带着几名亲兵沿街巡视,金城百姓起初还紧闭门窗,听闻瓦岗军不扰民生的号令,又看到士兵们井然有序地巡逻,渐渐有胆大的居民推开窗缝张望,后来更是有人打开房门,远远望着这位背锤破城的猛将,眼中满是敬畏。
走到粮仓附近时,雄阔海正让人打开仓门,金黄的粮食堆如山丘,散发着陈粮特有的香气。“统领!”雄阔海快步迎上来,脸上带着喜色,“粮仓存粮足足有十万石,足够城中军民食用数月,还有不少草料、盐巴,府库中另有金银若干,军械也有不少可用之物!”
“好!”程啸天点头赞许,“按我说的,即刻组织人手放粮,让百姓排队领取,派专人维持秩序,不得混乱。”
“明白!”雄阔海立刻吩咐下去,士兵们抬着粮袋,有条不紊地分发粮食,百姓们排起长队,脸上渐渐露出安心的笑容,不少人对着程啸天的方向拱手道谢。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城郭洒入街巷,将影子拉得很长。城中的秩序已然恢复,残兵尽数收拢,百姓安居乐业,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与白日的厮杀气息截然不同。程啸天见诸事妥当,便朝着昔日薛举的王府走去——如今这里已成为瓦岗军的临时议事厅。
王府内收拾得干干净净,程啸天坐在主位上,背后的玄火盘龙锤靠在立柱旁,锤身的暗红色纹路在烛光下愈发清晰。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脑海中却在思索着后续的战事,薛举若败,必然会向金城靠拢,而李世民的大军也该随后赶到,这场陇西之战,还未真正结束。
“统领,该传召各位统领议事了。”亲卫轻声提醒。
程啸天颔首:“去请雄阔海、裴元庆、罗成、伍云召、伍天锡五位统领前来,就说有紧急军务相商。”
“是!”亲卫应声退下。
不多时,脚步声由远及近,五位统领陆续走入厅中。雄阔海一身征尘未洗,脸上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裴元庆将双锤放在角落,大大咧咧地坐下;罗成白衣上沾了些尘土,却依旧身姿挺拔;伍云召与伍天锡兄弟并肩而立,神色沉稳。
“统领,城中诸事已安排妥当!”罗成率先开口,“四门皆已派兵驻守,百姓情绪稳定,放粮工作顺利完成,未有任何士兵违规滋事。”
伍云召补充道:“西秦降兵共计两万余人,其中一万五千人愿意归顺,已编入辅军,由专人看管操练;其余五千余人不愿归降,已发放口粮路费,尽数遣返,无人闹事。”
裴元庆挠了挠头:“军械库也清点完毕,刀枪甲胄足够补充咱们的损耗,还有几门投石机能用。”
程啸天闻言,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沉声道:“各位办事稳妥,辛苦了。不过我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一事与诸位商议。”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凝重:“薛举若被李世民击败,必会损兵折将,肯定会带着残兵往金城赶来——这里是他的老巢,他定会想着回来收拢残余势力,再图反扑。可他万万不会想到,金城已落入咱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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