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烟尘滚滚,绵延数十里的大军如同一条黑色巨龙,朝着太原府的方向稳步推进。马蹄踏地的沉闷声响震彻四野,甲胄碰撞的脆响与士兵的呼喝声交织,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这支大军正是宇文成都与窦建德的联军,半日前,二人已在河东地界顺利汇合。宇文成都身披鎏金铠甲,胯下赛龙雀神骏非凡,手中凤翅镏金镋斜指地面,镋身寒光凛冽,映得他面容愈发冷峻。窦建德则身着玄色战甲,骑在一匹乌骓马上,身形魁梧,面容黝黑,眼神深邃,手中虎头槊紧握,身后十五万大军阵列严整,气势如虹。
“窦大王,”宇文成都勒住马缰,侧头看向身旁的窦建德,嘴角勾起一抹看似和煦的笑容,“此次我父子出兵八万,加上大王麾下十五万精锐,合计二十三万大军,太原府不过十万守军,此番出征,定能轻松拿下太原,活捉李渊老儿!”
窦建德哈哈一笑,眼中却无半分真心笑意,只是拱手回道:“宇文将军所言极是!李渊与瓦岗寨程啸天勾结,互为犄角,已成我们心头大患。如今联手灭了李渊,断了瓦岗寨的臂膀,接下来再集中兵力对付瓦岗寨,天下便尽在你我二人手中!”
“大王深明大义!”宇文成都抚掌赞叹,话锋一转,看似慷慨地说道,“待攻克太原,中原腹地,便归我宇文家打理;其它地界,全由大王掌控。届时咱们再依战功细划分界,如何?”
窦建德心中冷笑,暗道:“你宇文化及狼子野心,岂能容我独占其它地界?今日联手不过是权宜之计,待灭了李渊,你我便是刀兵相见的对手!”但表面上,他依旧笑容满面:“宇文将军如此豁达,某家自然应允。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拿下太原,莫要让李渊有喘息之机。”
宇文成都心中也自有盘算,窦建德麾下十五万大军皆是精锐,战力不俗,此番若能借攻打太原之机损耗其兵力,日后收拾起来便容易得多。二人各怀鬼胎,却又心照不宣,相视一笑后,同时下令:“大军加速行军,务必三日内抵达太原城下!”
军令传下,二十三万大军如同潮水般向前涌动,烟尘更盛,杀气腾腾地朝着太原逼近。
与此同时,江陵城小梁王萧铣的王府之中,正一派歌舞升平。萧铣端坐大殿主位,饮酒作乐,身旁美女环绕,殿内丝竹之声不绝。自占据江陵以来,他据江而守,势力日渐壮大,心中也早已燃起逐鹿天下的野心,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良机,也缺乏得力助手。
“启禀大王!”一名亲卫快步闯入大殿,躬身禀报,“府外有一壮汉一道士前来求见,自称能为大王效力,助大王夺得天下!”
“哦?”萧铣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道士?乱世之中,竟有道士前来投靠?他二人可有通名?”
“那道士自称陆风,身旁跟着一名壮汉,是他的徒弟,名叫黄天霸。那壮汉肩上扛着一柄巨型狼牙棒,看着极为勇猛。”亲卫如实回道。
萧铣来了兴致,挥手道:“带他们进来,本王倒要看看,这道士有何能耐,竟敢口出狂言!”
片刻后,陆风与黄天霸缓步走入大殿。陆风身着青色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癯,眼神却极为锐利;黄天霸则身高近七尺,虎背熊腰,面色黝黑,刚走到殿门口,便将肩上扛着的千斤狼牙棒轻轻放在一旁,那沉重的兵器落地时,竟让大殿地面的金砖微微震颤。
萧铣见状,心中暗惊:“此人竟能轻松扛起这么重的兵器,想来蛮力不小!”
陆风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贫道陆风,见过萧大王。这位是小徒黄天霸,我二人听闻大王雄才大略,欲平定天下,解救万民于水火,特来投靠,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哦?”萧铣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天下诸侯林立,瓦岗寨程啸天、太原李渊、长安宇文化及,皆是一方霸主,你二人为何偏偏选择投靠本王?”
陆风淡淡一笑,从容回道:“天下战乱纷飞,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各路诸侯虽皆有逐鹿之心,却多为一己之私,唯有大王占据江陵,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此乃仁君之象。贫道虽是道门中人,却也心系苍生,愿助大王扫清寰宇,还天下一个太平。”
这番话说得萧铣心头大悦,但依旧保持着几分警惕:“道长既有此心,不知有何良策,能助本王逐鹿天下?”
“大王可知,如今太原李渊,已是自身难保?”陆风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萧铣一愣,皱眉道:“道长此话怎讲?李渊坐拥太原,兵精粮足,又有李世民、李建成等子嗣骁勇善战,怎么会自身难保?”
“大王有所不知,”陆风缓缓说道,“贫道途经河东时,听闻一则机密消息:长安宇文化及已派其子宇文成都率领八万精锐,洺州窦建德更是起兵十五万,两路大军合计二十三万,正朝着太原府疾驰而去,目标直指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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