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大厦的卯时,就像被桂花香气泡软的甜梦,黏糊糊地裹着每一寸空气。这股香气的源头,自然是鲁班昨儿个在后厨蒸的桂花糕。那些没吃完的桂花糕,被他切成小巧的块状,装在竹篮里,如今正稳稳地垫在枢纽控制台的抽屉里,像是给抽屉铺上了一层香甜的软褥,防止齿轮转动时磕坏了新换的星砂盒。
而此时,张衡老先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光带。他的老花镜摇摇欲坠地滑到鼻尖,可他根本顾不上去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光带的纹路,手指在半空不停地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左三圈调浑天,右半寸垫星砂……”那模样,仿佛要把光带里隐藏的秘密都给揪出来。突然,他眉头紧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对劲儿啊,这光带的震颤频率,可比昨儿快了整整三拍,难道是星砂垫得太厚了?老身前几日观天象,斗柄指向偏了半分,说不定就是这枢纽的星砂跟天上的星轨犯了冲!”张衡一边嘟囔,一边挠了挠头,几缕白发从发髻中散落下来,显得有些狼狈。
仿佛是听到了张衡的念叨,要故意捣乱似的,竹篮里的一块桂花糕突然“啪嗒”一声掉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控制台最中间那个至关重要的按钮上。刹那间,枢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嗡鸣声陡然变调,尖锐又急促,光带也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梁上的麻雀吓得不轻——那些麻雀可是孙悟空早上抓来当“星象观察员”的,此刻它们就像惊弓之鸟,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飞,慌乱中竟撞翻了挂在梁上的灯笼。灯笼里的烛火被晃得东倒西歪,摇曳的光影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影影绰绰,活像在上演一场荒诞的皮影戏。
“哎哟!”张衡见状,急忙伸手去捞那块肇事的桂花糕,可他动作太急,袖口一下子带倒了旁边的星砂罐。刹那间,银白色的星砂如瀑布般洒落在地,与桂花糕的豆沙馅混在一起,远远看去,竟像是铺了一层带着甜味的梦幻“银河”。更糟糕的是,他手中的铜尺也跟着咕噜噜地滚到了光带底下。尺子上的刻度在光带的映照下,在地上投出一串歪歪扭扭的符号,就好像是谁在地上画了一道神秘莫测的符,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候,李白抱着酒坛,晃晃悠悠地从走廊走进来。酒坛上的红绸子不知怎么缠成了一个大疙瘩,他一脚踩在那滩星砂和豆沙的混合物上,脚底一滑,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慌乱中,他手里的酒坛“哐当”一声撞在了控制台上,坛口的塞子“啵”地一下蹦了出来,顿时,浓郁的桂花香与醇厚的酒气交织在一起,弥漫了整个屋子。李白站稳后,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混乱场景,打趣道:“张公,您这是在给枢纽办什么特别的星祭吗?好家伙,这‘银河’看着倒是够甜的,就是有点硌脚啊。您老观测星象一辈子了,总不能让这铁疙瘩坏了您的规矩吧?”
说罢,李白趔趄着走到控制台旁,伸手扶住台子,手指在光带的波纹上随意地戳来戳去,继续说道:“您瞧瞧这光带,拧得跟北斗第七星似的,莫不是在跟您撒娇呢?要不咱给它摆个祭品?我这儿可有刚温好的桂花酿,给它浇两滴,说不定它就听话了。”
张衡被李白这一番胡言乱语气得胡子都直颤,他弯腰想去捡起滚到光带底下的铜尺,结果腰刚弯到一半,就被桌腿绊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重重地压在了控制台上。这一下,控制台上的按钮被压得“嘀嘀”乱响,像是在发出一连串的抗议。与此同时,光带突然“唰”地一下亮成一片,光芒大盛,吓得梁上的麻雀再次疯狂扑腾起来,撞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就像下起了一场细微的灰雨。更奇特的是,光带的蓝光里竟滚出几个小光点,这些光点如同撒了把会跑的星星,在地上欢快地打着转,最后竟一股脑儿地钻进了李白的酒坛里。
“你看你看!”张衡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他指着光带,对李白怒喝道,“都怪你这醉鬼,光带的波纹都乱成紫微垣的星图了!想当年老身造浑天仪的时候,那些齿轮可都比它听话多了!”说着,张衡弯腰抓起地上的一块桂花糕,想往光带里塞,试图让光带恢复正常,可手一抖,糕块“啪”地掉落在地。这时,孙悟空不知何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一脚正好踩在那块桂花糕上,他的脚底板瞬间沾满了豆沙,在地上踩出一串梅花印。说来也怪,这串梅花印竟排列得十分规整,倒比张衡平日里精心绘制的星轨图还要整齐几分。
“抓着个偷饼渣的!”孙悟空突然兴奋地大喊一声,只见他高高举起手里一只圆滚滚的机械鼠。那机械鼠的肚子鼓鼓囊囊的,被孙悟空用力一捏,“咔哒”响了两声,紧接着冒出一股黑烟。孙悟空得意洋洋地说道:“怪不得光带总捣乱,原来是这小贼在底下偷吃,还往光带里塞金属碎屑呢——这跟张公您说的‘客星犯紫微’不是一个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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