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二人来到县衙。通报后,差役引他们穿过三重院落,来到后堂。只见厅中太师椅上瘫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少说有三百斤重,官服被撑得紧绷绷的,活像一头穿着衣服的猪。
“下站何人?见本官为何不跪?”朱戒懒洋洋地问道,手里还抓着一只鸡腿。
金蝉子直视他的眼睛,突然喝道:“天蓬元帅!”
“啪嗒”一声,鸡腿掉在地上。朱戒脸色瞬间惨白,浑身肥肉不住颤抖:“你...你怎知我梦中名号?!”
雪奴上前一步:“二师兄,还认得我们吗?”
朱戒的小眼睛瞪得溜圆,目光在二人脸上来回扫视。忽然,他捂住脑袋惨叫起来:“头...头疼!你们是谁?为什么我总觉得熟悉...啊!”
堂上差役见状就要上前,被朱戒挥手喝退:“都下去!没有本官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待众人退下,朱戒已是满头大汗。他喘着粗气道:“自从两年前上任起,我就常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曾是天河十万水军统帅,因调戏嫦娥被贬下凡...还梦见跟一个和尚去取经...”他狐疑地看着金蝉子,“莫非...你就是梦里那个唐僧?”
金蝉子点头:“正是贫僧。而你前世是贫僧二徒弟猪八戒,法号悟能。”
朱戒——现在该叫他八戒了——呆坐半晌,突然嚎啕大哭:“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师父啊,弟子转世后浑浑噩噩,竟成了贪官污吏,实在罪该万死!”
雪奴扶住他:“二师兄莫急,既是转世迷失本性,也非你本愿。如今记忆恢复,改过自新便是。”
八戒却哭得更凶:“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
金蝉子察觉有异,沉声问道:“八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八戒颤抖着掀起官服下摆,露出肚皮——只见他肥厚的腹部上,赫然印着一个漆黑的“贪”字,字迹如活物般蠕动,周围皮肤已经呈现腐败的紫黑色!
“这是...腐仙咒!”雪奴倒吸一口凉气,“天庭惩罚仙人的极刑!”
八戒涕泪横流:“三年前我觉醒前世记忆后,本想做个好官弥补过错。谁知一夜梦中,有个自称‘纠察灵官’的人在我肚皮上按了一掌...醒来后就多了这个印记。从那以后,我若不行贪腐之事,印记就会扩散,痛入骨髓...”
金蝉子仔细查看那印记,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普通腐仙咒,其中还掺杂了佛门禁制。”他猛然想起什么,“那纠察灵官什么模样?”
八戒回忆道:“金甲红袍,手持降魔杵,最奇怪的是...他眉心有一点朱砂痣。”
“韦陀菩萨!”雪奴和金蝉子异口同声。
佛门的护法神韦陀,为何要对八戒下此毒手?金蝉子心中疑云密布。他尝试用佛法为八戒祛除印记,却发现那禁制与八戒魂魄相连,强行破除只会让他魂飞魄散。
“师父,现在怎么办?”雪奴焦急地问。
金蝉子刚要回答,忽听县衙外传来一阵喧哗。接着是差役惊慌的喊声:“大人!不好了!城外出现妖怪,已经吃了好几个村民了!”
三人急忙赶到城头。只见护城河对岸,一个庞然大物正在肆虐。那怪物形似野猪,却有三丈多高,獠牙如戟,浑身长满钢针般的黑毛,所过之处房屋倒塌,树木折断。
最骇人的是,它背上竟然驮着一座微型庙宇,庙中隐约可见一尊韦陀塑像!
“是猪魔!”当地百姓惊恐万分,“三十年前被高僧镇压的猪魔又复活了!”
八戒突然浑身颤抖:“不...那不是普通猪魔...”他转向金蝉子,眼中充满恐惧,“师父,那是我前世的恶念化身!取经路上您还记得吗?有次我被六耳猕猴挑拨,曾短暂堕入魔道...后来虽然改邪归正,但那缕恶念竟修炼成精了!”
金蝉子猛然想起这段往事。当时悟空及时制止了八戒,却没想到恶念已悄然逃遁。
“二师兄别怕,”雪奴已取出龙吟枪,“既是你的恶念所化,我们一起收服它!”
八戒却死死抓住城墙垛口:“不行...那庙里的韦陀像有古怪...我一看到它就浑身无力...”
果然,每当八戒看向那座小庙,腹部的“贪”字就黑光大盛,疼得他冷汗直流。
金蝉子心念电转,突然明白了一切:“好个如来!这是连环计——先让韦陀给八戒下咒,再放出他的恶念化身,就是要让我们师徒自相残杀!”
雪奴怒发冲冠:“卑鄙!师父,我去会会那畜生!”
“且慢!”金蝉子拦住他,“那猪魔背上的庙宇是关键。为师有个计策...”
片刻后,城门大开。雪奴单枪匹马冲出,直取猪魔。那怪物见有人来,兴奋地咆哮一声,低头冲撞过来。
雪奴不躲不闪,在即将相撞的刹那突然跃起,龙吟枪划过一道银弧,刺向猪魔左眼。怪物吃痛,疯狂甩头,却见雪奴已借力翻到它背上,一枪刺向那座小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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