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穿过内殿暖香氤氲的空气,走过铺设着冰凉墨玉地砖的回廊,来到王府深处专属于他的汤泉浴殿。
一入殿门,温暖湿润的水汽便扑面而来,隐隐带着硫磺与花瓣混合的芬芳。
巨大的白玉浴池中,温热的泉水无声荡漾,水面漂浮着新鲜的玫瑰花瓣,蒸腾起袅袅白雾,如梦似幻。
池边放置着一张光滑的竹制软榻。白战将怀中的拓跋玉小心翼翼地放在竹榻上,她依旧酣眠,对周遭的变动毫无所觉。
安置好人后,白战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繁复的锦袍玉带上,眉头微蹙,似是觉得它们格外碍事。
他利落地解开腰封,褪下外袍、中衣,动作流畅带着军人的利落。
很快,精壮的上身便袒露在氤氲的水汽中,线条分明,蕴藏着力量,下身仅余一条素色中裤。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竹榻上无知无觉的人儿。修长的手指伸向拓跋玉身上那件仅存的柔软中衣,动作却比方才褪自己衣物时要轻柔缓慢得多,仿佛在拆解一件稀世珍宝的包装。
他耐心地解开衣带,将那层薄薄的丝料从中衣下剥离,露出其下更贴身的、绣着并蒂莲的杏色小衣和同色亵裤。
莹白的肌肤在烛光和缭绕雾气中若隐若现,诱人沉沦。
直到此刻,白战眼中才流露出彻底的、毫无遮掩的心满意足。
他俯身,再次将衣衫单薄、只着贴身小衣的拓跋玉稳稳抱起,赤着脚,一步一步,踩过光滑微凉的玉石地板,稳健地踏入那片温热荡漾的泉水中。
温热的水流温柔地包裹住拓跋玉微凉的身体,驱散了些许醉意与地板留下的寒意,却也像最柔软的丝绒被,催得本就昏沉的意识更深地陷入酣眠。
不知过了多久,唇上传来温热而熟悉的触感,带着缠绵的湿意,一下,又一下,轻柔却固执地啄吻着,终于撬开了她混沌的梦境。
拓跋玉不胜其扰,又困倦得厉害。沉重的眼皮仿佛黏在一起,腹中更是空空如也,传来一阵细微的、令人烦躁的嗡鸣。
她拧着秀气的眉头,勉强掀开一丝眼缝,迷蒙的视线尚未聚焦,一张毫无瑕疵的俊颜便毫无防备地撞入眼帘。
水汽氤氲中,那张脸近在咫尺,下颌线清晰利落,鼻梁挺直如峰峦,唇瓣还带着方才亲吻留下的湿润光泽。
最是那双眸子,深邃如墨染的寒潭,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她惺忪的影子,专注得仿佛天地间只余她一人。
即便困顿交加,饥饿感仍顽固地搅扰着五脏庙,拓跋玉的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这男人,当真是造物主的偏爱,三百六十度无一处不完美。
“唔……” 她下意识地嘤咛一声,软软的尾音里揉进了浓浓睡意和一丝委屈,“别闹……困……还饿……”
唇齿间温存的厮磨短暂驱散了拓跋玉的困意,却也勾得腹中饥饿愈加鲜明地咕噜作响。
白战低笑一声,不再逗弄她。他抱着湿漉漉的人儿稳稳踏出温泉,水珠沿着两人紧贴的肌肤滚落,溅在微凉的玉石上。
早有眼色的侍女奉上干燥松软的布巾,白战却未假手于人。
他径直取了搭在一旁的自己那件干净的中衣,是松江细棉,吸水性极佳,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又温暖的气息。
他动作利落而轻柔,用宽大的中衣将怀中人从头至脚仔细裹好,像包裹一件绝世之珍?。
那干燥柔软的布料瞬间吸附了她肌肤上的水汽和凉意。
熨帖的温暖包裹住拓跋玉疲倦的身体,鼻尖充盈着他熟悉的味道,让她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松懈下来,沉重的眼皮又开始打架。
她软软地将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仿佛那是世间最安稳的港湾。
白战收紧臂弯,赤足踩过宫殿长廊光洁的地面,步履沉稳地抱着她一路回到温暖如春的主殿。殿内烛火通明,驱散了夜色的清寒。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安置在铺着厚厚锦褥的宽大坐榻上,让她靠着自己坐稳,那件中衣依旧严严实实地裹着她单薄的身体。
“来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备些清淡易克化的粥点小菜,要快。”
侍女无声而迅捷地领命退下。
不过片刻功夫,一盏热气腾腾的碧梗米粥,配着两样清爽小菜便送了进来。食物的暖香在殿内弥漫开。
白战挥退了欲上前伺候的侍女,亲自端起细腻的白瓷小碗,用同样洁白的汤匙舀起一小勺粥,凑到唇边仔细吹了吹,散去灼人的热气。
他将温热的粥匙送到拓跋玉唇边,声音低沉而温柔:“乖乖,张嘴。”
拓跋玉困得几乎睁不开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着覆在下眼睑,腹中的饥饿却让她本能地循着那诱人的食物香气张开了口。
温软的粥滑入喉咙,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和谷物馨香,瞬间熨帖了空荡的五脏庙。
她无意识地轻哼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儿,又往白战怀里偎了偎,微微仰起脸,等待着下一勺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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