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国庆越来越近，招聘有了眉目——郑成华说两位关卡设计师已到公司。陆川跟陆老师请了假，理由是医院复查，还贴心地附上病例，陆老师大手一挥准了。
到了财大美食街的小怪兽公司，郑成华正招待一男一女。见陆川来，老郑心想：真该招个女公关了。
辛苦，你先忙。陆川打发走郑成华。
陆总好，我叫萧安平。
我叫邱莹。
陆川太了解关卡设计师了：逻辑性强，有职业病，不信玄学只信因果。他们相信游戏里的随机机制，却不信现实中的庄家操盘——毕竟没人会做无意义的设计。这个群体收入不低但没啥优越感，反而常担心中年危机，神秘得很。
坐，简历带了吧？陆川拉过凳子，老气横秋的样子不像年轻人。
带了。
简历显示两人都有工作经验，待的都是小公司。邱莹之前在苏宁......她看着挺年轻，也就二十五岁，简历上却写着三十。
邱小姐单身？陆川随口问。
邱莹摇头，有点不好意思：陆总，我已婚，一儿一女。
太好了！
邱莹表情微妙。
陆川解释：结婚有孩子的员工更稳定，小姑娘心思活络，说不定哪天就跑路了。
原来是这样。邱莹松了口气。
萧安平，在苏宁待过几年，能胜任？
萧安平紧张道：陆总，游戏研发也是社交体验，比我有创意、技术和热情的人......
陆川应付地听着，他其实只想找两个人干活，是谁无所谓。上辈子搞这个的记忆仿佛被修复了，关卡设计啥的都有印象。萧安平就算不说这些，也照样录用——走流程罢了，不然大家都不踏实。
就这样，小怪兽又添两名大将。实习期工资一般，转正后比同行高些，福利齐全。眼看要国庆，只能节后上岗。加上之前的人，小团队初具规模，搞定美术就齐活了。
美术的事，陆川打算找宋时薇——约会时顺便让她帮忙搞2D美术和场景。《水果大师》对场景要求不高，背景板换换就行。
公司事刚理顺，陆清和宋时薇的消息又接踵而至。认识的人多了，社交和麻烦也成正比。陆川约了李慧娜、阮淑宁国庆一号见面——单纯找美术师的话，他早搞定了。
陆清国庆也放假，想回溧水，陆川说顺路带她，不过得等一号晚上。陆清没意见，她带的东西多，没通地铁的县城打车太麻烦，有免费司机不用白不用。
转眼就到国庆。傍晚校门口车水马龙，家里条件一般的挤校车去车站。宋时薇她妈来接，陆川没上前。
在校门口碰到姚仙梦往车站走，陆川问：没人接？
家近，不用。
你家不是挺有钱吗？没保姆开车来？
姚仙梦惊讶地挑眉。陆川笑了：香奈儿裙子，十几万的卡地亚伯爵，还有些我叫不上名的牌子——这叫没钱？
学生里估计没人认得出这些，但他门儿清。这年头还没几年后自媒体泛滥时那么浮躁，金钱至上的观念没那么露骨。
方便去你家玩玩不？陆川得寸进尺。
不方便！姚仙梦瞪他，谁跟你这么熟？
陆川装失落：咱不是朋友吗？
没到那份上！姚仙梦退开两步，忍俊不禁。
陆川突然谄媚：叔叔阿姨缺儿子不？
不缺！姚仙梦挥着小拳头，你这人咋回事？有时候挺靠谱，有时候贱兮兮的！
琉璃大小姐驾到，小的给您请安！陆川作揖。
姚仙梦脸爆红，追着他打：滚啊！
哈哈哈，等关系到位了喊我啊！陆川边跑边笑。
姚仙梦的网名叫琉璃，据说是某动漫里的大小姐。看着陆川跑远的背影，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掏出手机把网名改了，顺便给陆川备注改成三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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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握着方向盘，感慨时间过得比游戏加载还快——仿佛昨天还在听陆广学问缺不缺钱，看俞玹哭闹，转眼就国庆了。
他定期给家里打电话：陆广学和梅姨的早餐店生意不错，营业执照早办下来了。俩人实在，包子馅足馒头瓷实，回头客不少。家里盖房到三楼，前阵下雨耽搁了些，除了钱啥都不是问题——钱能解决的都不算事。
走神间差点追尾，吓出一身冷汗。到医院门口时，陆清已在等，背着他送的LV包，熟练地拉开车门。
陆川嗅了嗅：这香水挺配你。
你变态啊？陆清翻眼，哪有刚上车就闻香味的。
明天有事？电话里没细说，陆清好奇。
约了妹子。
我还是自己坐车吧。
别啊。
耽误陆总泡妞多不好。
吃醋了？
陆清把腿转向车门，望着窗外：不敢。——她心情好时，腿会偏向左边，正好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
公司忙，明天约人吃饭。
几点结束？
大概八点。
那我行李放你车上，你回溧水时捎给我。我跟朋友逛会儿，自己先回去，行不？
陆川点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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