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魔渊的封印重新合拢时,顾临风的身影已出现在裂风原的临时营地。晨曦透过云层洒下,将他染成一层金辉,身上的冰雷剑气尚未散尽,与战纹交织成奇异的光晕,引得灵植园的灵种纷纷摇曳,似在朝拜。
“你可算回来了!”苏清鸢提着裙摆奔来,看到他衣衫上的血迹,眼眶瞬间红了,“伤得重不重?”她伸手想触碰他的手臂,却被他身上残留的噬道魔气息惊得缩回手。
顾临风笑着握住她的手腕,将一丝温和的雷霆渡过去:“没事,这点魔气伤不了我。”他转头看向灵柏与冰璃,“幽冥殿殿主已除,噬道魔被重创,暂时掀不起风浪,但葬魔渊的封印松动,得找机会加固。”
灵柏抚着胡须,杖头琉璃珠亮得惊人:“你这次斩杀殿主、击退噬道魔,万族战魂的气息已与你彻底相融,战纹都生出了灵智。”他指向顾临风胸口,那里的战纹正微微搏动,“这是‘道胎’的征兆啊!寻常修士需到大帝境才能孕育道胎,你竟在大能境就……”
冰璃也点头,眼中带着惊叹:“我族古籍记载,上古只有双帝同时认可的传人,才能让战纹化道胎。你身上的冰雷之力与道胎共鸣,将来的成就,怕是要超过双帝。”
顾临风低头看着胸口的战纹,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万族意志——石人的厚重、妖族的灵动、人族的坚韧……这些力量不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化作了一种全新的“序”,仿佛天地初开时的第一道法则。
“道胎与否不重要。”他将冰雷剑与裂穹剑并排放在石桌上,两柄帝兵轻轻震颤,发出和谐的嗡鸣,“当务之急是清点损失,重建防线。蚀骨族虽退,但黑风谷的封印得重铸,灵植园的灵种要尽快净化……”
话音未落,营地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群身披兽皮的蛮族战士簇拥着一个白发老者走来,老者手中捧着一块刻满符文的龟甲,见到顾临风流泪便拜:“万族使!救救我蛮族吧!”
顾临风连忙扶起他:“前辈请起,蛮族发生了何事?”
老者泣不成声:“我们世代守护的‘镇妖塔’塌了!塔下镇压的‘血月妖狼’跑了出来,一夜之间屠了三个部落,现在正往裂风原冲来!”
“血月妖狼?”灵柏脸色微变,“那是上古凶兽,以月华为食,月圆之夜能化万狼虚影,当年被荒古大帝打断了七根肋骨才镇压住……”
冰璃握紧长枪:“我带冰鸾族去拦截!”
“等等。”顾临风看着蛮族老者递来的龟甲,上面的符文正渗出黑血,“这不是妖狼挣脱的,是有人故意破塔。你看这符文的断裂处,是被雷霆劈开的,但手法粗糙,像是在模仿……”
他猛地抬头,看向葬魔渊的方向:“是噬道魔的残党!他们知道正面打不过,就故意放出凶兽,想让我们顾此失彼!”
苏清鸢立刻道:“我带医疗队去蛮族部落救治伤员,顺便探查妖狼的踪迹。”
顾临风点头,将万族令交给灵柏:“前辈,您坐镇裂风原,用令牌调动各族修士加固防线。冰璃,你我分头行动——你去镇妖塔查看破塔的痕迹,我去截杀血月妖狼。”
冰璃应道:“小心!血月妖狼怕火,我把冰鸾族的‘南明离火’借你。”她解下腰间的火玉,塞到顾临风手中,玉上的火焰明明灭灭,却带着焚尽万物的威势。
顾临风接过火玉,指尖的雷霆与其一碰,竟生出金红色的焰光。他翻身上马,裂穹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金光:“日落之前,必带妖狼首级回来。”
踏雪灵兽长嘶一声,四蹄生风,载着他冲向荒原深处。蛮族老者望着那道疾驰的背影,突然跪地高呼:“万族使庇佑!”营地的各族修士纷纷跟着跪倒,呼声震得裂风原的积雪簌簌坠落。
苏清鸢站在石崖上,望着那道逐渐消失的金光,轻轻抚摸着顾临风留下的冰雷剑。剑身上映出她的倒影,也映出远处天边渐渐凝聚的乌云——那是血月妖狼掀起的妖气,如墨般压向裂风原。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青灵谷弟子道:“带上最好的疗伤药,随我去蛮族部落。”
裂风原的风再次变得凛冽,夹杂着狼嚎与战鼓。顾临风勒住缰绳,看着前方荒原上浮现的万狼虚影,将火玉与冰雷剑并在一起。
“血月妖狼?正好,用你的妖丹,来祭我道胎。”
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战纹与道胎同时亮起,将半边天空染成金红两色。一场新的厮杀,已在落日余晖中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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