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裂风原的路上,顾临风掌心的黑纹已蔓延至手肘,每一次运转灵力,那纹路便会发出针扎般的刺痛。苏清鸢将护道丹的药力渡入他体内,金色的光晕在他经脉中流转,却只能勉强将黑纹压制在小臂,无法彻底根除。
“这噬道咒比想象的更棘手。”苏清鸢看着他手臂上扭曲的纹路,眉头紧锁,“它在模仿你的雷霆道韵,若长期纠缠,恐怕会让你的灵力彻底失控。”
冰璃骑着冰鸾紧随其后,指尖凝结的冰丝缠绕在顾临风手腕上,试图用寒气冻结咒印:“我族古籍记载,虚空族的咒术多与‘心’相关,只要守住道心,咒印便无法作祟。”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但你刚才在碎星谷,为了救我们……”
“不必说。”顾临风打断她,握紧冰雷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比起让咒印扩散,我更不能看着你们出事。”他抬头望向裂风原的石城,那里的图腾柱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预警,“灵柏前辈的推演怕是应验了,虚空族的真正目标,从来都不是碎星谷。”
踏入石城时,各族修士正围着一面巨大的水镜议论纷纷。水镜中,归墟星门的方向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链,如同倒悬的星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裂风原延伸。而星链的最前端,悬浮着一艘由星铁铸成的巨舰,舰首雕刻着虚空族的族徽——一只吞噬星辰的巨口。
“那是虚空族的‘噬星舰’。”灵柏拄着法杖,脸色凝重如铁,“舰上的‘聚星阵’能将星链的力量压缩成炮,一炮就能轰碎石城的防御阵。”
狮九舔了舔嘴角的伤口,巨狮在他脚边低吼:“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不能硬拼。”顾临风走到水镜前,指尖点向噬星舰下方的星链节点,“这些节点是聚星阵的能量源,只要毁掉三个主节点,巨舰就无法开炮。”他看向自己的手臂,黑纹正在护道丹的压制下微微颤抖,“而且,我能感觉到,舰上有东西在召唤我的咒印。”
冰璃眼神一凛:“是道胎残魂的本体?”
“更像是……控制残魂的虚空族祭司。”顾临风掌心的星核印记突然发烫,水镜中的噬星舰舰桥里,一个身披星纹黑袍的身影缓缓转身,兜帽下露出的,竟是与云崖师兄一模一样的星河瞳孔!
“是他!”苏清鸢失声惊呼,“那个从星门里跌落的锁链使!他不是死了吗?”
“没死,是被虚空族夺舍了。”顾临风的声音冰冷,“他体内的星辰锁链,就是聚星阵的钥匙。”他突然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我要去噬星舰。”
“不行!”冰璃和苏清鸢异口同声地反对。
“你身上有咒印,去了就是羊入虎口!”苏清鸢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
顾临风反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正因为有咒印,我才能靠近聚星阵。你们想想,若能趁机夺回星辰锁链,不仅能毁掉巨舰,或许还能找到解除咒印的方法。”他看向灵柏,“前辈,石城的防御就交给您了,我带一队精锐悄悄潜入。”
灵柏沉默片刻,杖头的琉璃珠亮起:“老朽会用图腾柱的愿力为你掩护,但记住,噬星舰上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你们最多只能停留三个时辰,超时便会被星链同化。”
半个时辰后,顾临风带领狮九、冰璃及三十名各族强者,乘坐冰鸾族的隐形冰舟,朝着归墟星门的方向疾驰。冰舟划破云层,顾临风望着下方不断延伸的星链,突然感觉手臂的咒印开始发烫——噬星舰上的那个“云崖”,正在用星辰锁链呼唤他。
“快到了。”冰璃压低声音,冰舟缓缓停在噬星舰的底部,那里有一处破损的舱门,显然是之前云崖跌落时撞开的,“进去后按计划行事,狮九负责引开守卫,我去破坏左翼节点,你去舰桥。”
顾临风点头,将冰雷剑的灵力注入靴底,悄无声息地跃入舱门。舰内的通道里布满星纹,每一步踏下都能听到虚空族的低语,那些声音顺着咒印钻进他的脑海,试图动摇他的道心。
“守住心神!”他咬碎口中的清魂散,雷霆之力在体内炸开,暂时压下杂音。转过一道弯,舰桥的大门已在眼前,而门内,那个黑袍身影正背对着他,手中的星辰锁链如活物般蠕动。
“你终于来了。”黑袍人缓缓转身,星河瞳孔中映出顾临风的身影,“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百年。”
顾临风握紧冰雷剑,星核印记与对方的锁链产生共鸣:“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扯下兜帽,露出一张一半是云崖、一半是虚空族的脸:“我是云崖,也是虚空族的‘星链使者’。当年被夺舍时,我留了一缕残魂在锁链里,就是为了今天——”他突然将锁链抛向顾临风,“接住它!只有你的星核,能净化锁链里的虚空之力!”
锁链缠上顾临风手腕的瞬间,咒印突然爆发,黑色纹路顺着锁链疯狂蔓延,与锁链里的星辰之力绞杀在一起。他能感觉到云崖的残魂在锁链中呐喊,也能感觉到虚空族祭司的意识在疯狂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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