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宣布,晚宴开始!”
领导同志的讲话,高屋建瓴,寓意深远,既肯定了成就,阐述了意义,又表达了开放合作的态度,赢得了中外学者长时间的热烈掌声。他的话语,为这场晚宴定下了高雅、友好且充满智识交流的基调。
随着宣布开始,宴会厅内顿时活跃起来。身着旗袍、训练有素的服务员们开始如蝴蝶穿花般,为各桌送上一道道兼具色香味形、极具中华饮食文化精髓的佳肴。
宴会的标准极高,参考了国宴的规格。菜单设计既体现了中华美食的博大精深,如佛跳墙的醇厚丰腴、开水白菜的清鲜至味、北京烤鸭的酥香诱人,也充分考虑到了国际友人的饮食习惯,准备了优质的红酒、香槟以及一些西式餐点。每一道菜都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其背后蕴含的烹饪哲学与文化故事,让许多外国学者在品尝之余,更是大开眼界,直呼不可思议。
“这简直颠覆了我对中餐的认知!这道‘开水白菜’,看起来清汤寡水,味道却如此层次丰富,太神奇了!”一位德国教授对着清澈见底却鲜味无穷的汤品赞叹不已。
“这个叫‘佛跳墙’的,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珍贵的食材,而且味道融合得如此完美,难怪连和尚都要跳墙来吃!”一位美国学者幽默地调侃着,引得同桌笑声一片。
“中国的饮食文化,其复杂和精致程度,丝毫不亚于其数学传统!”威尔逊教授品尝着一片片好的烤鸭,对着旁边的德利涅感慨道。
席间,气氛热烈而融洽。学者们不再局限于白天的严肃讨论,而是三三两两地自由交流,分享着各自的研究趣事,谈论着对北京、对中国的印象。语言不再是障碍,笑容和手势成为了最好的沟通工具。
张诚所在的主桌,自然是全场的焦点。他身边坐着威尔逊、德利涅、怀尔斯、法尔廷斯、伊万涅茨、丘成桐、陶哲轩等一众数学界的泰山北斗。尽管年龄和资历相差悬殊,但张诚的表现依旧沉稳得体。
他并不主动高谈阔论,但当大佬们将话题引向他时,他总能给出清晰、深刻且富有哲理性的回应。
威尔逊教授饶有兴致地问起他未来的研究计划:“张,解决了哥德巴赫猜想这样的问题之后,你是否感到一种‘巅峰的寂寞’?下一步,你打算挑战哪个方向?”
张诚微微思索,平静地回答:“威尔逊教授,数学的海洋没有彼岸,只有不断延伸的地平线。哥德巴赫猜想是一座标志性的山峰,但攀上峰顶,看到的只会是更多、更雄伟的山脉。我目前对‘信息’在复杂物理系统乃至数学结构本身中的基础角色比较感兴趣。或许,探索不同‘复杂性类’之间的深层联系,或者寻找描述时空离散结构的更优美数学语言,会是有趣的方向。”他的回答,没有具体指向某个已知难题,却展现了一种对数学本质和未来发展的深邃思考,让在座诸位都若有所思。
德利涅院士提到了他报告中“拓扑筛法”的优美结构,称赞其体现了数学的统一性。张诚谦逊地回应:“谢谢您的肯定,德利涅教授。我认为,数学的美,恰恰在于这种看似不同领域之间隐藏的深刻联系。‘拓扑筛法’与其说是一个工具,不如说是一种尝试——尝试用几何和拓扑的‘语言’,去‘翻译’数论中那些古老而深刻的问题。真正的突破,或许往往来自于这种不同‘语言’之间的转换与融合。”
怀尔斯先生则以一种略带怀旧和共鸣的语气,谈起了自己当年证明费马大定理时的心路历程,询问张诚在漫长而孤独的攻关过程中,是如何保持信念和动力的。
张诚的回答显得异常成熟和通透:“怀尔斯教授,我认为驱动力并非来自于对最终成功的‘信念’,而更多是源于对问题本身的好奇,以及探索过程中每一个微小进展所带来的纯粹智力上的愉悦。就像在黑暗中摸索,你并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但触摸到墙壁上每一道新的纹路,本身就是一种 reward。保持专注,享受过程,结果反而会水到渠成。” 这番话,仿佛出自一位历经沧桑的哲人之口,让怀尔斯都为之动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却又感觉眼前这位少年的心性似乎更为沉静和纯粹。
即便是以严肃刻板着称的法尔廷斯,在与张诚交流关于证明中某个涉及模型论潜在应用的细节时,也惊讶地发现,这个少年对相关领域的前沿进展了如指掌,并且能提出自己独到的、具有建设性的看法。他沉默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个尖锐的追问,张诚总能从容应对,逻辑严密。法尔廷斯虽然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中,偶尔闪过的激赏之色,却瞒不过熟悉他的人。
伊万涅茨、丘成桐、陶哲轩等人也与张诚进行了愉快的交流。他们发现,与张诚交谈,完全感觉不到是在和一个孩子对话。他的思维敏捷,知识渊博,看问题的角度往往独特而深刻,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的那种冷静、谦和与智慧,让他们频频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坐在对面与自己侃侃而谈的,是一位与他们一样,在数学世界里浸淫了数十年、饱经风霜却又初心不改的同行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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