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诚黎曼猜想证明报告会最终场地的选定,在决策层定调之后,又在具体的执行层面引发了一番审慎而周密的权衡。这并非一个简单的场地选择问题,而是牵涉到国家形象、学术独立性与国际观瞻的微妙平衡。
最初,有人提议将场地放在人民大会堂。那里庄重、宏伟,是国家最高权力机关和举行重大国事活动的场所,其象征意义无与伦比。若能在此向世界宣告一项人类基础科学的重大突破,无疑能极大地彰显中国的成就与气魄。
然而,这个提议在经过相关部门和专家的反复论证后,最终被否决了。否决的理由,正源于一种日益成熟和自信的国际交往智慧。
“人民大会堂的政治象征意义过于强烈。”在一次内部协调会上,一位资深的外交顾问指出了关键所在,“我们将要迎接的,是来自全球各地的顶尖学者。科学,尤其是基础科学,其精神内核在于追求超越国界、超越意识形态的客观真理。如果将报告会放在人民大会堂,难免会给一些惯于戴着有色眼镜的西方媒体和政客以口实,他们会刻意将这场纯学术的盛会曲解为‘政治秀’,是‘科学民族主义’的工具,甚至会质疑报告本身的客观性和学术纯洁性。这非但无助于展示我们的开放,反而可能为不必要的争议埋下伏笔。”
另一位教育界的领导补充道:“我们要的效果,是让世界看到中国的学术自信和开放环境,而不是政治挂帅。选择一个学术殿堂,更能凸显我们对知识本身的尊重,也更能让国际学术界从心理上产生认同感和亲近感。”
经过再三权衡、比较,目光最终再次投向了海淀区,投向了那座被誉为“中国高等教育标杆”的园子——北京大学。
“北京大学,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张金色的名片。”最终的拍板者一锤定音,“‘北京’,点明了地点,是中国的首都,是政治文化中心,其影响力不言而喻。‘大学’,则明确了属性,是学术的圣殿,是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地方。两者结合,既体现了国家层面的支持与重视,又牢牢占据了学术独立的高地。外界一听是北京大学,首先想到的是学术,是象牙塔,那些动不动就想抹黑我们‘政治化’的人,很难找到着力点。而且,北大本身的国际声誉和学术底蕴,也完全能够承载这样级别的盛会。”
这个决定,可谓精准地把握了国际传播的脉搏,既展现了泱泱大国的气度,又巧妙地规避了潜在的政治风险,将全世界的注意力,最大程度地聚焦于学术本身。
当最终场地确定在北大的消息传回燕园时,整个北京大学再次陷入了沸腾之中!相较于去年哥德巴赫猜想报告会,这一次的规格更高,意义更为重大,全球瞩目程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能够连续承办如此重量级的学术盛事,对于北大而言,是无上的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学校高层立即召开了紧急动员会,提出了“举全校之力,办顶级盛会”的口号。各个部门——从后勤保障到安全保卫,从网络支持到外事接待,从场馆布置到志愿者服务——全部高速运转起来,进入了一种既有压力又充满自豪感的“临战状态”。
被选为主会场的,是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会场。这座宏伟的建筑,本身就是为了纪念北大百年峥嵘岁月、面向新世纪而建,其名“百周年”便自带一种承前启后的历史厚重感。讲堂内部空间广阔,基础条件优良,经过精心规划和改造,完全有能力容纳上万名与会者。
接下来的日子里,百周年纪念会场成为了整个燕园最忙碌的地方。施工队伍、技术人员、后勤人员、学生志愿者日夜奋战,进行着紧锣密鼓的会场布置与设备安装调试工作。目标只有一个:打造一个配得上此次历史性学术事件的一流会场。
当最终的布置效果呈现在眼前时,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感到一种震撼与自豪。
中央讲台,智慧的聚焦点
会场原本的舞台被进行了彻底的改造和拓展,形成了一个极其宽敞、庄重而富有现代科技感的中央讲台。讲台地面铺设着深色的、吸音效果极佳的高级地毯,边缘镶嵌着柔和的LED灯带,当灯光亮起时,仿佛为讲台勾勒出一道冷静而聚焦的光环。
讲台并非空无一物,其陈设经过精心设计,充分考虑到了长时间学术报告的需求。正中央,是一张线条流畅、设计简约的演讲台,高度和倾斜度都经过人体工学测算,内部集成有麦克风、提词器(虽然张诚大概率不需要)以及控制讲台两侧设备的触摸屏接口。
左侧,思想的演武场
讲台的左侧区域,赫然矗立着数面巨大的、光洁如镜的白板。这些白板并非普通教学用具,而是特制的、具有抗眩光、易书写易擦拭的高级材质,其宽度和高度都经过计算,确保即使坐在最后排的观众,也能清晰地看到上面书写的每一个符号。旁边配备有多色、流畅度极高的专用白板笔以及先进的电子擦除设备。这片白板区,被设计者寄予厚望——它将是张诚展示其思维火花、进行现场推演、回应质疑的“主战场”,是理性与灵感碰撞的“演武场”。无数可能颠覆现有数学认知的公式与推导,将在这片白色平面上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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